傅年深垂眸,一双眼眸湛湛深深地看着她在怀中撒娇,片刻后,他伸手抵着她额头,将她推开,“替别的男人求情就这么乖?”
慕瑾歌从他指尖的缝隙去看他,闷闷地开口,“那你帮不帮?”
“帮——”他微叹气,摇头失笑,“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慕瑾歌心中暗松一口气,握住他的腕骨从脸上扒下来,轻轻摇着,“感恩。”
“得了便宜还卖乖?”傅年深唇角挽着笑,将手抽出来去摸包中的手机,“乖,等我给行之打个电话。”
瑾歌退开两步,“好。”
傅年深翻着通讯录,拨通电话后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眸光缓缓落在窗外。
电话被挂断。
他转过身,对瑾歌说,“应该是和馨儿吵架了,待会再打。”
哦。
瑾歌讥诮地笑一声,没接话。
百货商场,休息室。
陆馨儿反复地在问一个问题,而坐着的男人始终沉默,香烟不断地一根皆一根。
她问,“你是不是在找宋南音?”
顾行之长睫一颤,眸光消陨,整张英俊的脸都拢在青白的烟雾中。
见他不答,陆馨儿将那被咖啡摔在地上,满地都是酱色的水渍,渐了些许在男人程亮的皮鞋尖上。
顾行之伸手,在旁边桌上抽出两张纸,俯身将皮鞋擦到无痕再面无表情地去看愤怒不已的女人,“闹够了没有?”
陆馨儿扯着嘴角,极嘲讽的弧度,“我闹?你当着全部人的面说要娶我,说要和我结婚永远在一起,而我现在居然从慕瑾歌的口中知道你在找宋南音,你把我当什么,笑话?”
一个永远被宋南音踩在脚下的笑话?
不管她有多伤心难过,也不管她有多失控,可坐在那儿的顾行之始终保持着冷漠,眉目不动半分,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陆馨儿彻底崩溃了。
她开始哭,声嘶力竭地那种,然后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到地上,弄得遍地狼藉不堪。
顾行之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他看都没看一眼,就挂断了。
他起身,走向哭得满眼通红的女人,将她整个人都束在自己怀中,“没说不娶你,别哭了。”
陆馨儿在他怀中抬起脸,一双眼核桃般红肿,“那你为什么要找宋南音?”
顾行之眸光平静,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我找她是因为——宋岐山死了。”
那是宋南音的父亲。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馨儿明显怔住,她含着泪去看男人,“不可能,宋岐山只是疯了,在精神病院,他不可能死!”
顾行之冷笑,“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
陆馨儿突然感觉后背凉意丛生,她从他怀中挣脱,后退两步去看他深沉无涯的眼,“你做了什么?”
宋岐山是被他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在他谋权篡位后,她只知道,宋岐山是没疯的。
“馨儿。”男人眯起狭长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别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