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可以清晰看见,屏幕中的她拎着袋子步子有些慢,那天的她心事重重,表情恍惚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屏幕上,她走到路口时,一辆车缓缓朝着她驶来,速度不快。
那辆车离她越来越近,令人奇怪的是,以那种速度明明可以停下,为何却在最后变成朝她加速,演变成一场意外的事故。
在看清车牌号的那一瞬间,瑾歌的身子猝不及防地颤了一下,是那种近乎暴力的寒颤。
AC666888.
如此醒目的车牌,在安城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驾驶座上,温青的脸出现在屏幕中,他显得有些警长,表情隐约失控,两只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紧。
那还是傅年深的车。
对她惊异的表现,傅晏城似早在意料中,搁在桌上的修长指骨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噔,一下。
噔噔,两下。
哪怕就是如此轻微的声响,落在瑾歌耳中,都犹如颗颗炸弹,让她根本不能思考,“让我静静。”瑾歌说。
傅晏城的手顿住,五指摩擦着桌面收回,形成虚握拳的模样,四个分明的骨节好看得过分。
他如一个耐性的渔者,悠然垂钓于岸边,不骄不躁,只静静等待那鱼儿咬住钩子。
两分钟,瑾歌理清思绪,并且接受事实。
她深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递到男人面前,“不用说我懂,这是傅年深的意思。”
屏幕上还在播放,她狼狈爬在地上,在夜深人静的街道哭泣,拖着受伤的腿去捡被风吹散的红色钞票。
瑾歌按下机身的home键,闭了闭眼。
傅晏城接过手机的同时,从怀间掏出一张手帕,边角纹绣上傅字的手帕。
瑾歌见傅年深也用过,一时间,她竟觉得厌恶起来。
男人将那手帕裹在指上,伸手过来替她擦去泪痕,“被吓到了么?”
瑾歌没躲开。
她怔怔望着他,呐呐问:“傅家的男人,都是裹着蜜糖的毒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