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辞端着食盒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出去近百米远时,鬼使神差回过头看她——
林荫道上,梧桐树下。
阳光透过枝桠间隙,洒下金灿灿的阳光在她雪白连衣裙上,一片又一片,如春季盛开的百花。
瞧他转身,她挽唇一笑,嘴角两朵梨花徐徐。
那一刻的陆西辞承认,他心动了,如百年死潭中灌入满是活力的新泉。
嗯,可乐鸡翅,也是真的难吃。
想到这里,陆西辞在医院走廊尽头几乎崩溃,双手撑在墙上埋着头,眉宇紧蹙。
不远处,拐角处的二人默默注视这一幕。
江婠清就立在那,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同的是眉目间无往年炙热,只余清寒。
陆西辞,我回来了。
不过,和你倒是没什么关系。
她身旁还有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那男人转脸问她:“没事吗?”
“没事,走吧。”
说完转身,将目光收回离开。
——陆西辞不知,她已心冷如铁,并且百毒不侵;也不知,她断不会让自己受伤,不惜一切代价。
刚进电梯,江婠清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老大。
她接起,那端传来沙哑无比的声音:“婠清,最新任务下来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也是你的第一次任务。”
江婠清明白,她现在的身份:一个特工杀手。
盯着电梯楼层键,江婠清轻声笑了:“我知道,您直接说,目标任务是谁?”
“有人出高价。”老大那边顿了顿,似在吸烟,“南雅医院,陆西辞。”
陆西辞。
三字一出,江婠清的笑僵在唇角。
一旁的花浮也凝眸看过来,一脸好奇。
“听见了吗,婠清?”
电梯门缓缓打开,如两片镰刀朝两边褪去,江婠清抬脚朝外走的时候又开玩笑般道:“您知道的,陆西辞是我爱人。”
爱人?
法律名义上的夫妇,便是爱人。
花浮脚步慢下来,盯着婠清的背影不可置信,她第一次的目标竟是陆西辞?
听筒那边沉默两秒,而后问她:“所以呢?”
“所以——”江婠清的嗓音中透着戏谑,笑得愈发明媚,“要加钱。”
陆西辞是我的爱人,所以要取其性命,得加钱。
头领满意她的这个回答,简单叮嘱有人出高价后,便挂断电话。
花浮立马追上来,问:“婠清,你想明白,这是一条不归路。”
花浮是一个好看却羸弱的男子,皮肤白且透,漂亮得如女人一般,就连说话时也尽是温柔。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江婠清将手机放入包中,洒脱地环胸看向花浮,“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花浮却笑了:“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什么?”像是故意装懵一般,她伸手拍拍他的肩,“你不是要娶我吗,陆西辞死了不正好?”
她不止要他死;
她要他不得好死,坠进十八无间地狱,永世无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