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婉的生命中,傅年深如一个命运掌控者,将她牢牢掌在笼里,分明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事情,却让她终日沉在不见天日的深渊。
成也是他,败也是他。
当亲耳听见他说要结婚的消息时,郑婉是不信的,她瞪大眼睛望着面前斯文出尘的男子,“年深,你是不是为了摆脱我,所以在骗我?”
像是听见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傅年深扬唇笑得魅惑,“婉婉,你第一天认识我?你觉得我会是一个会逃避的人,哪怕不惜扯谎欺骗?”
病房内,他的嗓音似被放大,字字落入耳中变成利刃。
郑婉颓然地想,对啊,眼前这个男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傅年深。
他若是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强求,就好比今日,如若不是他自愿前来,哪怕她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他也不会出现。
此刻,男子那阴沉俊美的脸上仍有笑意,好似他只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郑婉崩溃了。
面对这样的傅年深,她根本束手无策,只能抱着头颅痛哭质问:“不是陆馨儿,那又是谁!”
伴随着郑婉的凄厉话音响起的,还有傅年深口袋中的手机。
介于安慰她还是接听电话,傅年深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后者。
他凉凉扫一眼撕心裂肺的女子,掏出手机转身出去,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郑婉嘶哑咆哮的声音:“傅年深,你怎么可以——”
嘭!
因为过激,郑婉失衡从病床上重重跌下。
她只觉地板冰凉刺骨,四肢百骸都涌来深刻疼痛,让她近乎快要不能呼吸,而她却只顾着泪眼模糊地盯着那道孤傲孑孓离去的身影。
就算,是楚楚柔弱的美人,也没能换来傅年深的回头。
周兰和温青听见里间响动,互相对视一眼,正欲开口时房门却打开,男人接听起电话大步走出来。
傅年深停在走廊尽头,听着电话那边的姜渔着急地说:“先生,慕小姐她突然说不舒服浑身发抖,这可怎么办?”
男子眼睫交合处,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他豁然抬眸:“照看好她,我马上回来。”
转过身时,温青只看见老板眼中是铺天盖地的寒。
——
桃源居。
慕瑾歌在客房里,洗漱好正欲躺下时,只觉得身子哪里不对劲。
一开始,只是觉得冷,于是上床盖好被子将空调升高,可是却觉得越来越冷。
渐渐,慕瑾歌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试药副作用,胃里再次翻江倒海地开始发作,她趴在马桶上干呕很久,浑身开始发颤。
并非是普通意义上的发颤,而是一种近乎报复般的战栗,像是接触到灵魂深处恐惧的东西,每一根骨头间都在打架。
如毒瘾发作。
她艰难地冲到门口,拉开房门后重重摔在走廊上,引来楼下一层打扫卫生的姜渔。
本不太待见瑾歌的姜渔,在楼梯口便看见披头散发躺在地上抽搐的瑾歌,也一时吓得失了方寸,将人赶忙扶上床后就打电话给了傅年深。
姜渔明白,这是先生带回来的女人,如果照顾不周那后果自然是算在自己头上的。
对于瑾歌来说,这是一场灾难,她在26度的室内盖着厚被子,却冷得发颤,浑身却又在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