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晴朗,万里无云。
慕瑾歌行至门口停下,目光上扬落略过颗颗梧桐,最后落在遥远的晴空。
她回答:“不嫁,落刀子都不嫁。”
离开时的背影很决绝,看得傅年深眼底充满戏谑——好一个有骨气的落魄千金。
从别墅出来,慕瑾歌掏出手机看定位,发现身处较为偏僻的富人别墅区,只是傅年深偶尔的落脚处,并非常年居所。
【夜深寒中,我带你回家。】
脑中突然出现男人蛊惑人心的声音,昨晚字字贵重,此刻想来有些嘲讽。
慕瑾歌摇头笑笑,随便带她回名下一所别墅,就是所谓回家?
别辱没家这个字眼。
手机震动,被拉回思绪的她抬手接起,听筒那边传来黄叔焦急的声音,“大小姐,昨天一整晚都联系不上你,你这是去哪里了?”
黄叔是看着她长大的老管家,掌管家中大小事务,慕家衰败后,只有黄叔没有离开成日守在爷爷身边,为她分忧不少事情。
“黄叔,我没事。”她掩藏着疲惫,只是询问爷爷的情况,“医生那边怎么说?”
一提到老爷的病情,黄叔的声音沉下去叹道:“小姐,我知道你也为难,但是老爷真的拖不起了……医生说心脏已经坏死程度高达百分之三十三,只要再严重些,华佗在世也没用!”
手术迫在眉睫。
慕瑾歌握着手机的指,用力泛白,“好,我知道。”
刚挂断电话时,一条短信弹进——慕瑾歌,我愿意借钱给你。
来信人是一串陌生号码。
像是掐着时间发过来,慕瑾歌犹豫两秒后,回复:哪位?
很快,手机滴滴一声,收到回信:红牌坊,12点。
红牌坊是城中有名的中餐馆,味道地道,格调不低,她之前经常去,消费偏高。
她身上连打车的钱都没有,慕瑾歌苦笑,然后抬脚朝别墅区外走,高跟鞋噔噔作响。
时间十一点四十分。
她现在走到哪儿都不招待见,先前那些对她点头哈腰的红牌坊侍者们,现在对她指指点点,白眼儿翻上天。
慕瑾歌只作看不见,进门后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喝茶等待。
在续第三杯茶水后,侍者捧着菜单不走了,“慕小姐,咱家经理说,麻烦你点菜用餐,不要长时间逗留在店中。”
慕瑾歌扫周围一圈,发现时不时有人会朝她望过来,说不定在想落魄透顶的她,怎么还有闲情雅致跑到红牌坊用餐。
她笑笑,调侃般开口:“落魄的我连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倒不是这么个意思。”侍者语陷囹圄,讲不明白。
“那就对了。”慕瑾歌端起茶杯,缓缓喝一口,“我等个人,你先下去吧。”
从容寡淡的气场,硬生生让人生了畏,侍者闭嘴离开。
红牌楼还是红牌楼,檀香四溢,厅中央假山池中的水流潺潺,池底可见几许鱼儿抬头。
慕瑾歌的耐性向来不好,低头蹙眉看时间,发现快十二点半的时候,准备起身离座。
正当她拿起包站起时,桌对面出现一个人,“我才刚来,你就准备走吗?”
微哑的女声,惹得慕瑾歌遁声望去,看见对面站着个一身名牌的女人,长相美丽中透着犀利,气质有些锋芒必胜,第一感觉给人不太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