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看守得意洋洋地告知,自己就是害了别虫的罪魁祸首。
江梨一度情绪崩溃。他闭口不言,一句话也不敢与别的虫说。可是自己身边的虫依旧不停减少,就连刚好与他所在同一根柱子上这件事都成了一个触发出货的条件。
“江梨你听好,这不是你的错。”
那个雌虫强硬地抓着江梨肩膀,语气极其认真。
“既然他们把你留下了,那你正好可以作为最了解这里情况的虫,把这里搅个天翻地覆不是吗?”
“江梨,你写张纸条给我。若是以后我逃出去了,我就带虫来救你。”
身边传来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应该是有虫已经起来了。江梨这才从回忆中抽离,他装作刚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墙上。
时间指向七点半,门被提前推开了,两个看守径直走向江梨。
空气如同被凝固一般安静。
黑色药丸被强行塞进江梨口中。
咔嚓。
是腿上的锁链被解开的声音。
江梨猛地跃起,一脚踹上看守的肚子,趁他失了平衡时一把从他手中抢走了钥匙,向后一抛,精准地被后面雌虫接到了。
咔嚓。
第二条锁链被解开。
江梨的神志已经有些被药所侵蚀了,无尽的困意几乎将他淹没。
他腿一软,有些站不住了,紧接着就被爬起来了的看守按在了地上,绑住双手拖走了。
那个接过钥匙的雌虫在挣脱锁链的束缚后,与另一个看守扭打成了一团。长期的饥饿虽使他暂时处于了下风,但他每一个动作间的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很快就将局势扳了回来。
看上去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走,可唐无恙却无端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太顺利了。
就像有虫织起了一张网,故意用开头的美好来引诱他们,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一样。
好几个雌虫解开了锁链,那个看守已经被单方面压制了。所有的虫脸上都露出了希望与兴奋的表情。
但下一秒,一个从没见过的看守手握警报器站在了门口。
江梨觉得自己在神志恍惚中被拖了好长一段路,脊背被粗糙的地面磨的生疼。
一声刺耳的警报在他耳边炸响。
江梨一惊,瞳孔缩小,
完了。
那个拿着警报器的雌虫看守是新来的,单看身手来说应该当过军雌。
他下手极准且狠,只听一声闷哼,之前解开锁链的那几个雌虫的手臂就已经耷拉在身侧提不起来了。
他刚要动手将那雌虫锁起来,耳边无比刺耳的警报声却突然停下了。
他抬头望向悬挂在墙壁最上端的警报器,却发现它已经被砸了个粉碎,尸骨残骸落了一地。
看守警觉,他后退了两步,目光怀疑地在几个高个子的雌虫间转悠。
“啧,真是麻烦。”
唐无恙敲了敲墙,将看守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他歪了歪头,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模样:“哥哥,你在找打碎警报器的虫吗?”
“你知道?”看守冷着脸没好气地问,神色在看见唐无恙的面容后才稍稍舒缓了些。
“对啊,哥哥。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告诉你。”唐无恙笑着说,看起来十分无害。
“什么条件?”看守皱紧了眉头问道。
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毕竟他口袋里一干二净,身后还欠下了不少赌债没有还。
可谁知道刚上岗没几天就遇到了这种幺蛾子。
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我想想啊……那我也就不刁难哥哥了,不如,哥哥你自己把手臂折断,我就告诉你吧。”
唐无恙依旧笑着,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看守却出了一身冷汗。
“哥哥是不太方便自己动手吗?那要不,我就好心替哥哥代劳一下吧。”
看守的拒绝还未出口,剧痛就从手臂上传来,握在手心的钥匙掉落到了地上。
之前还离他有近十米的唐无恙在他面前冲他一笑,语气就跟撒娇求夸奖似的,却让那看守汗毛直立。
“哥哥,你看,我学得像不像啊?”
“是不是跟你刚刚的力度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