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自然有小仙女拯救,有玛丽苏拯救,胡某浑身冒着黑烟,怎么有脸抢小仙女和玛丽苏的任务?”
高台之上,胡问静面?对天地?张开了手臂,一脸的幸福。
“当我看清我是黑的,当我看清我不是小仙女玛丽苏,当我看清我不想拯救世界,当我不在意未来是不是血流成?河,我超脱了,胡某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胡某终于获得了快乐和幸福了。”
胡问静幸福的欢笑着:“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胡某不在乎。”
“什么拯救世界就是胡某的天命,胡某不在乎。”
“什么拯救世界就能得到巨大的回报,胡某不在乎。”
“什么拯救世界就可能回家,胡某都死了,一具行尸走?肉回家关胡某P事?”
胡问静真心的笑着:“胡某不在乎回家了,谁还能够阻止胡某随心所欲?”
她畅快的笑着,转头看着司马腾和一群王侯,和善的道:“胡某与好些人数说过,这个肮脏的世界的人只?有两种。”
“穿着华丽的衣衫,弹着焦尾琴,旁征博引讨论世界的存在意义、吃着用人乳煮的肉、一顿几万钱的尊贵无比的豪门大阀子弟。”
“以及可以为?了劝酒就杀了,看不顺眼就杀了,想吃肉就砍了尝鲜的、刀子架在脖子上都不敢反抗的两脚羊。”
“本座为?什么要让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本座为?什么不创造第三种人,杀光了豪门大阀的子弟,杀光了不愿意反抗的两脚羊呢?”
胡问静眼中光芒四?射:“本座决定开开心心的毁灭世界。”
“既然这个世界注定要毁灭,为?什么要毁灭在你们这些垃圾的手中,为?什么不毁灭在本座的手中,为?什么不绽放出美丽的毁灭的花朵?”
“本座决定了,本座要在这个世界实现?英特?耐雄纳尔。”
胡问静温和的笑着,眼睛中,脸上,身上都散发着伟大的英特?耐雄纳尔的光辉:“胡某要在这个狗屎的世界尝试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实验。”
“夏、商、周、秦、汉、曹魏、蜀汉、孙吴、缙,人类的文明一直在追求两个伟大的社?会:公平的社?会和自由的社?会。”
“本座为?什么不可以提前一千六百年尝试建立一个公平的社?会呢?英特?耐雄纳尔必将?实现?!”
“曹操想要建立一个唯才是举的社?会,可惜他失败了,谁让他走?得不够左呢,竟然想要联合门阀共同执政,这根本是□□投降主义!想要成?功就要走?极左的道路,消灭一切门阀,消灭一切资本的力量。”
“本座一定要比曹操更加的左!哈哈哈哈哈!”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白衣飘飘,什么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本座统统不在乎了!杀错了一个门阀中的正人君子又怎么样,本座可以杀错一万个正人君子!”
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早已放弃听懂胡问静的言语了,小地?方出来的人用俚语解释事情,谁能听得懂?就不能讲洛阳雅言吗?
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看着胡问静猖狂的大笑,浑身发抖的大笑,眼睛发绿的大笑,有人慢慢的叹息,轻轻的叹息声?像波浪般席卷所有门阀子弟,每个人都发出了叹息声?,汇聚成?了巨大的声?响。
他们为?什么输了?因为?他们的敌人是疯子啊!谁能够赢一个疯子!
胡问静灿烂的笑着,转头看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
“所以,本座要借诸位的头颅一用,告诉天下所有的门阀、官员、士子,谁敢挡着本座的路,本座就杀谁!本座看谁不顺眼,本座就杀谁!谁惹本座不痛快了,本座就杀谁!”
“来人,将?司马腾千刀万剐了!”
“来人,本座此刻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干脆把其余门阀子弟也全部千刀万剐了,以此纪念本座今天的好心情。”
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尖锐的惨叫着:“不要杀我!我还有用!”“给个痛快吧,求你了,给个痛快吧!”
司马腾大叫:“胡问静,我是大缙皇室宗亲,我要求享受与我身份相配的待遇!刑法八议,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我至少可以议亲议贵,罪减两等,你不能杀了我!你可以向我大哥要钱,我大哥愿意给你很多钱的,我自己就有钱!你只?要放过了我,我……啊!”
苏雯雯收回拳头,呵斥道:“闭嘴!”
她的右手打了石膏,昨日在巷战的时候她的右手挨了一棍子,纸甲虽然可以防刀剑箭矢的穿刺,但?是对钝器的打击就几乎无效了,某个贼人一棍子就打折了她的右手。
回凉认真的道:“要是左手不方便拿刀子,不如把你的那个也让给我。”
苏雯雯惊讶极了:“谁说我左手不方便的?”左手胡乱的挥舞着刀子,这杀人的活计绝对不能交给别人。
高台上,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凄厉的惨叫着,高台下无数百姓惊恐的看着,全无往日欣赏杀人的喜悦,所有人都在细细回味着胡问静的言语,太深奥了,完全听不懂,可是谁都知道那是牵涉到杀无数人的恶意宣言。
有百姓惊恐的低声?道:“难道……又要打仗了?”胡官老爷说了许久的话,就听懂了又要打仗了,这天下就不能太平吗?
有百姓根本不在乎好看的杀人,也不在乎打仗不打仗,他只?在乎能不能多吸收一些大贵人的贵气,自己穷了大半辈子了,一定是命不好,如今多吸收几口贵气,说不定就借着贵人的贵气发达了。
炜千也听不懂胡问静在说些什么,多半是涉及贵人之间的秘密吧,她一个普通人哪里?听得懂。可是那建立公平的社?会实在是太浅显了,她几乎立刻就懂了。什么是公平?公平就是洛阳的人能够当官,偏远的山区子弟也可以,公平就是洛阳的人有房子住,偏远的山区子弟也有房子住,公平就是洛阳的人可以一天吃650文以上的饭菜,偏远的山区子弟也可以。
想着如此美好的社?会,炜千止不住的颤抖。若是这个社?会是一个公平的社?会,对面?的邻居一家是不是就不用为?了五两银子而死了?
天空中的云彩忽然加速移动,地?上刮起了一阵狂风,飞沙走?石,人的眼睛都睁不开,好戏人更是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这风来的突然而古怪,有猛烈无比,空旷的荥阳城外竟然听见了狂风呼啸的呜咽声?。
无数人惊讶的叫着:“好大的风!”“怎么会起风了?”
有数百个百姓趁乱想逃回城池,胡问静淡淡的道:“杀了。”
姚青锋率骑兵纵马疾驰,那些百姓大惊,急忙道:“官老爷,误会,误会!我家晒着衣服呢,我是去收衣服的。”
一刀砍过,那百姓人头落地?。
片刻之间,数百个百姓尽数被杀。
姚青锋在狂风中耀武扬威:“胡刺史没让你们走?,谁敢离开这里?半步就是死!”
数万百姓在狂风中死死的捂住了嘴,再也没人敢趁乱逃走?。
高台在飓风之下剧烈的摇摆,司马腾绑在柱子上,大声?的狂笑:“胡问静!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天意!这是天地?感应!你这个逆贼!你若是敢逆(天)行事,天定然收你!你杀得了我,杀得了这里?几万人,难道还能杀得了老天爷吗?”
他对着天空怒吼:“天!你还不快把胡问静劈死了!天!你还不快点让胡问静摔死死!天!你还不快让胡问静死于非命!”
胡问静笔直的站立着,身上的衣衫被狂风吹拂的波浪般的颤动。她淡淡的看着天空:“天意?本座早就不在乎了。”
“咔擦!”
悬挂着“胡”字黑旗的旗杆断折,旗帜不等落地?在空中就被狂风撕成?了碎片,如蝴蝶般在空中飘飞。长长的旗杆砸落在高台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木屑横飞,整个高台晃动不已。
众人尽皆失色,好些百姓抬头惊恐的看着空中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破碎的旗帜,心情如那旗帜一般到了天上,喃喃的道:“天意!这是天意啊!”
旗帜断折,这是老天爷给的征兆啊。
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神?采飞扬放声?大笑:“胡问静!这就是天意,你还敢杀我们吗?你想要逆天吗?哈哈哈哈!”
胡问静轻轻地?笑了:“有何不敢?”她迈步走?向司马腾,似乎要亲自动手将?他千刀万剐。
“咔擦!”一根粗如儿臂的柱子猛然断折,折断的那段木头带着劲风和几百斤的重量砸向了胡问静,将?胡问静笼罩在木头的阴影之中。
“小心!”四?周一片惊呼声?,若是这段木头砸在了身上必死无疑。
胡问静看都不看,随手一剑,剑光之下那段木头瞬间断成?了几十截,零零散散的落下,在高台上滚动跳跃,带起木屑,留下深深的擦痕。
无数百姓跪了下来,这个穿着皇族朱红色龙袍的人果然身上有龙气加持,普通人敢伤害皇族就要被天打雷劈。
有百姓大声?的叫着:“快住手,休要逆(天)行事!”好些百姓点头附和,平民怎么可以杀官老爷门阀老爷皇族老爷,这不合规矩啊。
有读过几年书的落魄寒门子弟大声?的叫:“子曰:‘唯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一国则受命于君。王者?必受命而后王,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制礼乐,一统于天下。’你虽然贵为?天下第四?十九人,但?终究是臣子,面?对天子的家眷皇室宗亲,必须以礼相待,唯有天子才可以惩罚他们。你若是逆(天)行事,天必震怒。”
一群百姓点头,文绉绉的言语其实大半没有听懂,但?是看看这眼前的诡异大风就知道“逆(天)行事,天必震怒”的无比正确性了。
又是一个读过书的人大声?的叫:“‘父止于慈,子止于孝,君止于仁,臣止于敬,万物庶事莫不各有其所,得其所则安,失其所则悖。圣人所以能使天下顺治,非能为?物作则也,唯止之各于其所而已。’你是臣子,就要守臣子的规矩,做事不能逾矩,否则天理不容。”
一群百姓顶着狂风大力支持,天理不容啊,碗口粗大的木头都说吹折就吹折了,你丫难道还要冥顽不灵继续与天意对抗?
苏雯雯转头看胡问静:“刺史,你不用过来,我来剐了他。”回凉也叫着:“老大,我来动手!”
这天意好像真的有些警告的意思,谁知道动手剐了司马腾会有什么下场。
胡问静摇头笑道:“别抢本座的风头,本座才不在乎天意呢。”
司马腾声?嘶力竭的嘶吼:“胡问静,这是天意对你的警告!你若是敢杀我,天必打雷劈死了你!”
胡问静平静无比,稳稳地?前进,道:“本座既然要毁灭世界,这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下场早有预料。”
“咔擦!”又是一根木柱在狂风中断折,砸向了胡问静。
胡问静拎着剑,脚步不停,任由那木头带着劲风砸在了她一步之前,溅起的木屑像苍蝇一般乱飞。
胡问静的脚步丝毫不乱,只?是轻轻地?跨过了断木,终于到了司马腾的面?前。
司马腾惊恐的看着胡问静,这女人竟然不怕天意?
胡问静贴着司马腾的脸,认真的道:“看清楚我的脸,这是你人生最后的记忆。”一刀砍下,一块血肉飞起,鲜血四?溅。
司马腾凄厉的惨叫:“啊啊啊啊!”
四?周的狂风陡然消失了,连一点微风都没有,若不是那数根断折的木头和高台上的碎木,几乎让人怀疑是否一切都是一场梦。
无数百姓惊恐的看着胡问静,这是天意认输了?
有百姓摇头:“天意怎么会认输?这是巧合,只?是凑巧刮风而已,与天意何干?若是天意,直接打雷劈死了就是了,何曾听说天意刮大风惩罚人的?”
一群百姓点头,一定是想多了,真相就是巧合。
苏雯雯眼巴巴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笑了,道:“你来吧。”退后一步,让开了位置。
苏雯雯大喜,一刀切下,司马腾凄厉的惨叫,苏雯雯很是满意:“我左手的力量不如右手大,可是意外的适合凌迟啊。”
司马腾恶狠狠的盯着苏雯雯,就想要咒骂威胁她,可是身上实在是太疼了,根本说不出话。
苏雯雯又是一刀砍下,司马腾再次长声?惨叫,鲜血四?处流淌。
无数百姓死死的盯着高台上被千刀万剐的王侯贵公子们,嘴里?虽然说着那飓风肯定不是天意,心中其实是信了的。这大风刮断了旗帜,又刮断了碗口粗细的木柱子,这若不是天意还能是什么?可是这胡刺史竟然依然要将?这些王侯贵公子千刀万剐,世上竟然有如此凶残的亡命之徒?
胡问静看着台下鸦雀无声?的数万百姓,厉声?道:“荥阳城内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百姓不论男女,三抽一征兵,若有不从者?杀全家。”
“来人,令荥阳城百姓整理打扫战场,收拾尸体?,筑造京观。本座要天下所有人记得对抗本座的下场!”
数万荥阳百姓完全不敢反抗,谄媚的笑着:“是,官老爷。”不就是做些苦力活嘛,替官老爷干活那是应该的,至于三抽一当兵虽然凶险了一些,但?是当兵老爷也是人生的一条出路对不对?
高台上,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凄厉的惨叫,胡问静仰天大笑:“杀!杀!杀!杀!杀!杀!杀!”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门阀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逆天立死跪亦死,我自横刀向天笑。”【注1】
作者有话要说:PS:注1.这段诗词截取、修改自(明)张献忠“七杀碑文”,最后一句改自谭嗣同的《狱中题壁》。据传这段七杀诗词从第四句后是《□□健》作者燕垒生补足,不知真假,姑且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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