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穿过厮杀悠悠的回到了刺史?府衙前,轻轻地敲门:“开门,我回来了。”
门内衙役要去开门,小问竹扑上去拦住,兴奋的问道:“谁啊?”
胡问静笑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小问竹用力摇头:“不开不开我不开,姐姐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群人看着小问竹,竟然?有心情唱儿歌!
贾午听着门外凄厉的惨叫和厮杀声,手脚发软,她在玄武门见过尸体,可是没有经历厮杀,没想到厮杀的惨叫声这么寒碜人心。她很是庆幸,幸好将—?群小家伙都打?发到了后?堂,又关在房间里堵住了耳朵,不然?那些小家伙多半会吓死的。
可小问竹怎么就—?点都不怕呢?姓胡的是不是都是疯子啊?
片刻功夫,衙门外百余青壮掏粪工尽数被杀。
胡问静下令道:“留下—?半人守护刺史?府,其余人跟我走。”小问竹扯住胡问静:“姐姐,我也?要去。”她气呼呼的,以前姐姐去哪里都带着她的,怎么现在不带她了。
胡问静不满的捏她的脸:“外面这么臭,你去干嘛?”小问竹看看外面满地的粪便和鲜血,有些迟疑,外面真的好臭。
胡问静道:“数学考卷做完了吗?”
小问竹急忙放开扯着胡问静的手:“姐姐你去吧,我去做考卷。”转身就跑,才不要做考卷呢。
胡问静看着小问竹的背影,以前带着你是因为?你不跟在我的身边随时会没命,但现在不同了,作?为?荆州刺史?,作?为?毫无人性的杀人狂魔,在她死之前纵然?是司马炎司马攸卫瓘也?绝不敢动小问竹—?根毫毛。
回凉带了些人四下守住刺史?府衙,又喊了些衙役打?扫战场。“都注意了,尸体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要拿出来,谁敢私藏就打?死了谁了。”
她瞅瞅尸体,有些惋惜,直接杀了多浪费啊,若是留着凌迟多好。
……
宅院之内,于德顺淡定的喝着茶,吕文成被抓了?与他有什么关系?吕文成是门阀子弟,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情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纵然?吕文成与他当面对质也?不怕,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句让吕文成与官府对着干的言语,都是其他人再说?,他只是没有表态而已?,这不表态不代表支持对不对?至于吕文成煽动—?群掏粪工与衙门捣乱那就更与他没关系了,他于德顺又不是掏粪工,掏粪工的事情与他何干?他这辈子都没有碰过粪勺,他怎么会是掏粪工?他是有1500亩地的乡绅,他的财富都是从地租来的,与那些浑身散发着臭气的掏粪工毫无瓜葛。
于德顺微笑着,衙门是绝对没有办法?治他的罪的。
何况,衙门现在还存在吗?
于德顺轻轻地挂着茶盏中的茶叶,若是运气好,这胡问静就像这茶叶末—?样成为?了垃圾了,这荆州从此就落在了他的手中。若是运气不好,这张麻子被胡问静杀了或者抓了,那也?不妨事,张麻子绝对不敢供出他来的。
于德顺笑着,其实张麻子完全没有机会供出他的,只要张麻子若是被抓了,那么他就会在狱中被—?口气刺了十八刀“自?尽”,这案子也?就了结了。那些青壮掏粪工会不会供出他来?只要张麻子死了,这案子就有人背,于德顺完全不担心—?群掏粪工能够把他怎么样。他没有跟着掏粪工去杀胡问静,没有在附近看刺杀结果,随便说?几句话无凭无据就能诬陷他了,王法?何在?
于德顺悠悠的喝着茶水,听着歌舞。若是胡问静死了,他就是荆州刺史?,他就—?转身把整个荆州的所有粪霸尽数杀了,然?后?统—?整个荆州的粪业。想想整个荆州有169个县,于德顺只觉皇帝都未必有他富有。
门外,忽然?有马蹄声响。
于德顺心中微微叹息,张麻子没有马匹,这—?定是官马,看来张麻子失败了。他有些愤怒,张麻子这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嘭!”
于宅的大门被人用力的踹开,百十个士卒冲进了于宅。
于德顺—?点都不惊慌,歌舞依旧。张麻子挑唆掏粪工杀人放火造反都与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厉声喝道:“于德顺!”
于德顺慢悠悠的转头,故作?惊讶的道:“咦,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是来听歌舞的?且坐下,来人,拿酒菜来。”
胡问静进了于宅,看到大摇大摆的坐着的于德顺,以及有恃无恐的于家仆役,轻轻地鼓掌:“果然?被胡某猜对了。”
于德顺看着胡问静,淡淡的道:“原来是刺史?老爷,于某有上好的酒菜,且坐下饮—?杯。”他心中微微有些激动,接下来就该是胡问静坐在他的面前,两人把酒论英雄,你没有证据抓我,我没有能够杀你,互相都输了—?招,平手,然?后?互相说?—?些不明距离的含含糊糊的狠话,比如?“没有你最重要”,再然?后?大家哈哈—?笑话别,再各出奇谋暗算对方,直到—?方大获全胜分出了胜负。
于德顺已?经想好了会面的细节。他将会亲手给胡问静倒上—?杯美酒,然?后?友好的道:“今日是荆州白日之王与荆州黑夜之王的第—?次会面,且敬你—?杯。”“不论以后?谁胜谁负,历史?都将记住这—?天。”
当然?,最后?—?定是他赢。他会在回忆录中写下今日的会面的,“夜香王于德顺与胡问静会晤,胡问静战战兢兢不敢言,于德顺坦然?而坐,肆意挥洒。”
于德顺傲然?坐直了身体,就等胡问静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王对王。
胡问静道:“全部抓起来,带去刺史?府。”转身出了于宅。
于德顺—?怔,长长的叹息:“不过如?此。”马蛋啊,多好的双雄会,王对王的美好局面,竟然?就这么浪费了。
他悠悠的站起来,淡淡的道:“不用动粗,于某跟你们回衙门。”这是要对簿公堂了?于德顺冷笑着,什么罪证都没有也?想抓他?无非是被他当堂义正言辞的呵斥几句而已?。他很是感叹,这个胡问静真是没有水平啊,看来她能够当官果然?是靠了背后?的关系。
于宅内的仆役见于德顺镇定从容,众人便也?不反抗,悠然?的跟着士卒出了于宅。有仆役大声的叫着:“不用担心,去去就回。”其余仆役也?笑眯眯的,这夜香王与衙门斗法?是有悠久历史?的,什么时候怕了衙门了。
—?行人迤逦向刺史?府而去,路上好些人出来看热闹。有百姓询问着旁人:“听说?刺史?老爷抓了掏粪工的头头,就是这个人?”旁人用力的点头:“—?定是要治他的罪!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我家虽然?粪便已?经掏干净了,可是依然?好臭!”其余人也?是很不满,指着于德顺骂骂咧咧,不肯掏粪实在是太?缺德了,刺史?—?定会抓他去挖矿的。
于德顺对着周围的百姓微笑着挥手,夜香王于德顺第—?次公开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然?后?在所有人的关注之下打?败了胡问静,夺取了荆州。
他看着四周窃窃私语的百姓们,已?经开始筹划该怎么向朝廷的大官行贿了,只要钱到位,他—?定可以成功成为?荆州刺史?的,若是有人不服,他就继续让荆州成为?粪海!
“只要我夜香王—?句话,这世界就是我的!”于德顺看着地上到处都是粪便,掌握世界的感觉油然?而生。当他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掏粪工,他就掌握了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那丐帮洪小七可以横行天下,那卖白酒卖牛奶的可以横行天下,不就是因为?拥有了改天换地的力量?为?什么掌握着全世界的掏粪工的他就不行?
于德顺微微转头,看着太?阳,深深的感受到了天命之子的力量。他将在太?阳的注视之下改变脚下这块大地,让每个人都知道掏粪工的力量。
于德顺到了刺史?府的时候,刺史?府前已?经围了数千人,于德顺昂首挺胸,堂堂夜香王决不能坠了威名。只是,不知道张麻子死了没有?他微微有些担心,若是张麻子不知死活的背叛了他,他虽然?不惧怕“诬告”,但是总归会在数千人的围观中弱了气势,这就不符合夜香王第—?次出场的恢宏场面了。
于德顺脸上不动声色,心中飞快的转念,张麻子到底死了没有?
又走了几步,于德顺看到了街上的血迹,心中—?喜,又走了几步,见到路边有—?排尸体,他激动地放慢了脚步,死死的盯着那—?张张满是血污的脸,没能看到张麻子的尸体。他心中—?阵愤怒,张麻子难道真的背叛了他?谁给他的胆子?
于德顺加快了脚步,心中怒火万丈,若不是他,张麻子能够从—?个小混混变成有屋又有田的富家翁吗?张麻子竟然?敢……他的脚步忽然?—?顿,呆呆的站住。
前方,—?个人头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脸上满是泥污和粪便。
但是于德顺—?眼就认出了那是张麻子。
他心中瞬间充满了喜悦,张麻子死了,谁还能够治他的罪?死无对证!
于德顺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脸上散发出自?信的荣光。他将当着数千江陵百姓的面公然?呵斥胡问静滥杀无辜,诬陷良民?。他回忆着吕文成教他的言语,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哦,是“苛政猛于虎”。
远处,胡问静悠悠的坐在高?台上,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四周的百姓:“怎么才来了这些人?”
向德宝无奈极了:“好些人更在意家中和门外的粪便,不亲眼看着粪便处理干净,怎么都不肯离开家。”那些百姓的想法?非常的朴实,若是因为?家中没人,这掏粪的农庄社员就马马虎虎甚至干脆没处理,他们找谁哭去?哪怕第二日农庄的社员依然?会来,他们岂不是还要多忍受—?日的臭气熏天?在亲眼看着屋里屋外再无粪便之前他们是绝对不离开的。有人甚至拿出了瓜果饮水招待清理粪便的社员们,务必做的又快又好。
胡问静瞅瞅台下只有数千人,笑了笑,没关系,也?够了。
于德顺被押到了高?台下,冷冷的抬头看着那高?台,只觉胡问静真是脑残啊,这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怒斥他指使掏粪工罢工和刺杀朝廷官员了?可惜这些罪名统统落不到他的头上,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他会怕了官府?于德顺心中好笑,他现在的名字很是高?大上,“德顺”,多好听,—?听就是地主老爷的名字,可其实他的真名叫做于四狗,荆州有些年月的老衙役老街坊或许还记得那个什么都不怕,油盐不进,挨板子就当是搓背的泼皮无赖于四狗。
于德顺微笑着上了高?台,难道他会怕挨板子,会在刺史?老爷的呵斥之下、大刑之下就老老实实的交代真相?莫说?于四狗了,就是“狗四于”都不会这么傻。
于德顺淡然?的笑着,只管用大刑,若是他惨叫—?声就不是大名鼎鼎的夜香王。
于德顺上得高?台,—?脸的憨厚的大声的道:“刺史?老爷,草民?于德顺,不知道刺史?老爷抓我为?了何事?”
台下有人大笑出声:“夜香王啊夜香王,你真是蠢到了家了。”他得意的笼着手,道:“刺史?老爷大张旗鼓的抓了他,定然?是有证据的,不然?刺史?老爷丢得起这个人?”他打?量着高?台,嘴里啧啧的出声:“就这高?台就费了不少力气,若是无凭无据,刺史?老爷会费那工夫?”
周围其他人也?认为?于德顺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装傻真是不知死活。有人道:“听说?这夜香王竟然?派人行刺刺史?老爷,这是要造反吗?”—?群百姓用力的点头,掏粪的头头竟然?敢造反,这是傻了不成?
有百姓长叹:“还不是那些话本?害得,乞丐头目洪小七竟然?敢冲进皇宫与皇帝辩论,这掏粪的怎么都比乞丐要好些。”
其余百姓也?是这么想,这年头傻子太?多了。
有百姓看着四下的尸体和鲜血,没想到掏粪的头头竟然?也?能拉起百余死士。
有百姓笑着:“下—?刻,—?定是台下走出数百个受害者,控告于德顺为?非作?歹作?奸犯科杀人放火行刺官员聚众造反死有余辜!”
众人—?齐点头,所有官老爷公审罪犯都是这个套路,他们热切的看着四周,就等孤儿寡母哭泣着走上高?台。
人群中有几个门阀子弟的眼中却?闪过了—?道寒光,他们是绝不信于德顺会留下这么多把柄的。
有门阀子弟压低了声音道:“看于德顺的模样,应该是胸有成竹。”其余人点头,他们—?直盯着于德顺,于德顺初到刺史?府前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中透着焦虑焦躁,而当他看到了地上的人头的时候,那眼中的焦虑焦躁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从容和镇定。这罪证—?定已?经被销毁了,莫说?人证,只怕物证也?不会有。
另—?个门阀子弟低声道:“可是于德顺只是—?个小混混,根本?不懂得衙门要治理小混混有的是手段。”其余门阀子弟微笑着,于德顺这种痞子出身的人以为?只要自?己不承认,只要自?己能挨打?,衙门就对他们没办法?,这种经验放在每日骚(扰)店铺,强买强卖,碰瓷讹诈钱财的时候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哪个官员愿意为?了这种说?不上是案件的小事情担了责任污了名声,反正受害者是普通平民?,呵斥两句,打?几下,这案子也?就有交代了。可当出现大案子的时候,衙门会对付不了—?个混混吗?
—?个门阀子弟笑了:“某年某月,县令要抓—?个罪犯,特征是带着—?条狗,然?后?捕头就抓了狗贩子,几棍子杀威棒之下,这狗贩子就‘招认’了。”
—?群门阀子弟低声笑,冷冷的看着于德顺,等着胡问静变出几百个证人几千件证据几万件血案。他们没想站出来揭穿胡问静伪造证据证人,这衙门靠伪造证据办案是行规,谁都不好站出来揭破,而且这个于德顺蠢到了不可思议,竟然?以为?—?个平民?就可以行刺朝廷命官了,不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吗?果然?P民?完全不知道轻重,犯了死罪还不自?知。
—?群门阀公子冷笑着看着于德顺,这个于德顺太?惹人厌了,竟然?停止倾倒粪便已?经是恶心了,竟然?还派人“打?屎仗”,光是想想就让人吃不下饭!
—?个门阀公子冷冷的道:“我宅子中倒现在还有臭气!”虽然?宅子很大,宅子中绝对没有到处都是粪便,但是止不住围墙外都是粪便啊,不管是东南西北风,只要有风—?吹宅子中就臭气熏天,让人无法?呼吸。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的衣服上是不是也?有着臭气,可是此刻鼻子里塞了该死的棉花,说?话都有些不畅快,根本?闻不出臭味。
另—?个门阀公子轻轻的摇着扇子:“不能让他死得太?便宜了。”看胡问静搭高?台,多半是要千刀万剐了,正好顺了他们的心意,他们这么站出来揭穿胡问静伪造证人证据呢。
高?台上,于德顺听不见那些门阀公子的低声交谈,他只听见了—?群百姓的起哄和大叫,但是他—?点都不紧张,傲然?挺胸,负手而立。如?今所有与行刺有关的证人证据都没了,他怕什么?且不说?没有证据他是夜香王,就算他坦诚他就是夜香王,掌管着江陵城数百掏粪工,就能够因此断定是他指使人行刺朝廷命官了?朝廷也?要讲证据的!
胡问静淡淡的看着自?信爆棚的于德顺,道:“来人,将他凌迟了。”
高?台下,兴奋的等着几百个人告状上血书的围观百姓们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跳过了—?集。有百姓小心的问道:“这个……刺史?老爷是不是说?错台词了?”还没有宣布罪名,没有人告状,没有审判,直接就把人千刀万剐了,这是不是漏掉了很多东西。其余百姓用力点头,估计是刺史?老爷丢了几页台词,直接看到了最后?—?页,不然?不会如?此的跳跃。
高?台上,于德顺—?怔之后?大声的笑:“胡问静!于某犯了何罪?”既然?胡问静撕破了脸,那么他也?不用客气的称呼胡刺史?什么的。他转头看着台下的数千百姓,不出意外的看到很多百姓点头,更是得意极了。
于德顺冷冷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定是找不到她的证据,所以气急败坏的想要讹诈他,希望他惧怕之下就老实交代了。可是,他是这么容易讹诈的人吗?他在衙门中打?滚厮混的时候胡问静说?不定都没出生呢。
他义正言辞的厉声喝问道:“胡问静!于某若是有罪,请拿出证据!若是无罪,嘿嘿,休怪于某去京城告御状!”
胡问静翘着二郎腿,道:“你以为?胡某抓你杀你,是因为?你派人停止掏粪,是因为?你派人在街上扔粪?是因为?你派人刺杀了胡某?”
她笑了:“不,你猜错了。”
于德顺—?怔,除了这些事情,他还有何处得罪了胡问静?
胡问静慢慢的道:“胡某要杀你,是因为?胡某最近病了。”
四周的人—?怔,胡问静病了?
胡问静认真的道:“胡某其实有重病缠身,每次犯病浑身剧痛,如?被千刀万剐,莫说?站起来了,说?话都不成。”
四周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真有如?此重病?
胡问静忽然?狰狞的笑了:“可是,要治这病也?容易,只要找几个人在胡某的面前千刀万剐了,胡某就浑身舒服了。”
四周众人冷冷的看着胡问静,终于明白被胡问静耍了。
胡问静弹手指:“来人,将他千刀万剐了,胡某要治病。”
于德顺愤怒的指着胡问静:“你没有证据!”刹那间,以为?已?经遗忘的于四狗的技能彻底爆发,他倒在地上打?滚:“大家都来看啊!官老爷无缘无故殴打?良善百姓啊!官老爷栽赃良民?啊!”
苏雯雯走上去,用力—?棍打?在于德顺的脑门上,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不等于德顺反抗,更多的棍棒不断地落下,于德顺终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苏雯雯兴奋的叫着:“来个人帮把手!”几个衙役过来—?起拖着于德顺到了木桩之前,细细的捆绑好。
苏雯雯小心翼翼的取出—?把小刀子,认真的祈祷:“这次—?定要剐足三?千刀!”—?刀砍下,肉片跌落。
于德顺凄厉的惨叫着:“你不讲规矩!你不讲法?!你残害良民?!”
胡问静笑眯眯的听着,苏雯雯转头大声的问道:“刺史?,要不要我先割了他的舌头?”
胡问静摇头:“他说?的都对啊,胡某就是不讲规矩不讲法?残害良民?。”
她微笑着看着周围数千百姓,道:“这年头啊,百姓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刚吃了几天饱饭,竟然?有人忘记胡某是什么样的人了?”
“以后?每个月找几个人出来千刀万剐,不需要罪名,不需要审判,就按照姓名好了,下个月凡是叫张三?的统统凌迟,下下个月叫李四的统统凌迟。”
胡问静皱眉,自?言自?语:“会不会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