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摆着的事啊。”林明然一摊手,“你们不能总带着过去的眼光看我,以前也许我……不是个东西,可是这次我不一样,我是做好事,我是为民除害。”
她一脸义正言辞,钱五郎在一旁小声嘀咕着:“呸,真不要脸。”
宋唯站在众人身后,心里更加确定,这人绝对不是小王爷。换作真正的唐亦霖,现在的样子不会比钱五郎好到哪里去,怎么敢这样大声地辩解。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赵祯笑道:“你先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哪里来的?把人敲晕后偷穿了人家娘子的衣服,你还说自己是做好事?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吧。”吩咐内侍拿出两张纸来,给林明然和钱五郎一人一张,“这是朕派人去花月筑清点的单子,上面是你们二人砸坏的东西,还有给花月筑带来的损失,都让人算出来了具体数目。你们二人扰民生事,不罚你们不足以平民愤。”
钱太师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是臣教子无方,愿领一切责罚,请陛下降罪。”
听到这话,钱五郎又开始发抖。
“这也不能全怪五郎,天泽也有过错,太师不要自责了。”赵祯温和地劝慰了钱太师两句,又对闹事的二人道,“先说赔偿的事。依朕看,对花月筑的损失应该双倍赔偿,你们二人一人一份,五日内送到花月筑去。天泽你的那一份,朕直接从你月例里扣出来给花月筑。朕已经下令,所有商铺都不会再让你挂账,让你好好反省反省,把你阔绰奢华的毛病收一收。”
什么?
居然罚钱!
“不行!没钱了我有事怎么办!”林明然脱口而出反对的话,“打晕逐晚是我不对,那是因为我……我……我想去城外看我娘,想偷偷地去,给她一个惊喜,怎么就这么大罪过了!”
宋唯闻言后,悄无声息地低叹了一声,这小王爷真的是很会撞枪口。
果然不出宋唯所料,赵祯明显动了气,“你简直是胡闹!张天师怎么说的,你弱冠这一年,生辰后六个月内不许出城,这才过去几天,你就想偷偷跑出去,你胆子太大了。来人啊!给我安排下去,把唐亦霖身边的人增加一倍,盯好了他。”
林明然彻底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知道这小王爷不能出城,也没人告诉过她,现在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赵祯接着道:“赔完了钱,惩罚还没有说。关禁闭和挨板子,你俩选一样。”
钱五郎还在纠结,林明然已经急道:“我选去守城门,身体力行为百姓赎罪!”
关禁闭不行,现在她行动已经受限制,要是真的关禁闭,那她真的一点回风云寨的希望都没有了。打板子也不行,小王爷身娇肉贵,一顿板子下去没一个月肯定养不好,她拖不起这么长的时间。
“守城门?”赵祯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方式,不过听到唐亦霖主动说要为百姓赎罪,他气消了不少,“天泽你是说,给百姓们做点实事为补偿?”
林明然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啊对啊!与其把我关起来,倒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确实想改过自新的心,再说了守城门天天风吹日晒,一天少说要五六个时辰,这样不比打我一顿板子更来得深刻吗?”
众人还在为小王爷的幡然悔悟而震惊,宋唯已经明白了这人想要做什么,离城门近了,总归跑出去的机会要大一些。
而钱五郎光想想就已经受不了,去站城门,受苦遭罪不说,那多丢人啊!
人来人往,指指点点,他才不要去。
赵祯想想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于是问向钱太师,“太师怎么看?”
林明然再次殷切地看向钱太师,希望钱太师能同意她的提议。
钱太师道:“依臣所见,小王爷的话不无道理,躬行实践总好多纸上谈兵。”
太师真是个好人,林明然一脸感动,只听钱太师又道:“不过既然要给这二人一个教训,何必非要二选一这么麻烦,不如关禁闭、挨板子、干苦力一起罚了,也给其他人一个警告。”
……太师何必如此!
林明然终于明白钱五郎看到他老子为什么害怕成这样,换她她也怕,虎毒尚不食子,这钱太师未免过于狠辣。
赵祯立刻道:“那就依太师所言。”
林明然看向钱五郎,正巧钱五郎也在看她。
后悔不?
林明然用眼神询问钱五郎,没想到钱五郎竟然看懂了她的意思,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后悔!
十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