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眉间紧锁,接着问道:“他身上就没个自证身份的物件?”
苏浅乐微微蹙眉,本就朦胧的目光似乎又陷入了往日追忆:“好像有个铜牌吧。”
“什么形状,什么图案,上面可有字迹?”夏初迫不及待的追问让苏浅乐扭头看她,面色很是不满:“你老问他作甚?”
她这一扭头,看清了房中样貌,彻底清醒过来。
这哪里是她的美梦,她还身处仙雨宫的偏殿,可为何夏初能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没事?”苏浅乐的声音陡然凄厉起来。
“浅安身上的铜牌,如今在哪?”夏初见她彻底清醒,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苏浅乐这才惊觉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她错愕片刻之后笑出声来:“想要告诉他我不是他妹妹?你以为他会信吗?他只会当你是杀他妹妹的凶手!”
夏初面色一沉:“即便你没有拿他当哥,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将你当做妹妹悉心照料。”
苏浅乐眸光一冷:“悉心照料?你是在何处寻到我的你忘了吗?他拿了我娘所有积蓄,只带着我活成了那副鬼样子!”
夏初听了她的指责,觉得万般荒唐:“你得的是肺痨,旁人看来就是将死之人乃是绝症,他却将所有的银钱都花在了为你买药上,竟是从未在你心中落过一星半点的好?”
苏浅乐唇角牵出一抹讥笑:“若不是我爹将他捡回来他早死了,这不是他该报的恩情吗?”
夏初起身,摇着头退后两步,眼前的女子她结识了两世,却从未认清过她单纯无害的面容下,居然包裹着一颗这么肮脏歹毒的心。
上一世,她觉得苏浅乐和苏浅安并不亲近,是因为苏浅安常年在外,偶有回来她又缠绵病榻。
这一世,她与苏浅安熟识,知道了他性格本就木讷,也不太会表达说话,虽然一同留在了侯府,可每每他去看望苏浅乐,也言语不了几句,大都是相对无言。
夏初也没有多想,岂知苏浅乐不愿搭理他的真相,竟是自始至终,就打心底里瞧不上他。
若不是她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只能依附着苏浅安活下去,怕是连一声哥哥,也不会叫出口的吧。
苏浅乐看着她连连后退的步伐,冲着她极力嘶吼:“为什么你没事?你明明中了蛊!”
若不是她双手还被绑在榻上,怕是早已挣扎着起身追了过来。
苏浅乐回忆着那日她被蓝羽樱刺了一刀之后,月风挽的神情明明悲恸万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夏初站在门口,背后的日光斜照,她蒙在逆光之中,苏浅乐辨不清她面上的神情,只见她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是深呼吸了几口。
“我死不死,你掌控不了,可你死前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告诉我,那铜牌上究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