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唉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被骄阳涂满了异样光辉的天空。
蓝天上点缀着片片白云,在白云的背上也涂满了骄阳的光采。
他心中不由的唏嘘不已,这皇宫高墙内真是可怕,群狼环伺敌我混淆。
谁知道隐藏在自己身边最深的那个人,会是谁?
什么时候,又会攀咬一口。
难怪娘亲不愿让自己进宫,侯爷自他出生就给他乔装……
“阿初。”身后响起萧梓穆的声音。
夏初收回目光转身看他,萧梓穆素来温润的面庞因为经历了诸多事情,多了几分沉静冷凝,少了往日里的几分笑春风的和煦。
“对着天空发什么呆呢?”萧梓穆弯唇一笑,恢复了以往温润的模样。
“愿天一直这么蓝,也愿你执政以后初心不改。”夏初由衷而言。
萧梓穆微微一怔,面色复又重新凝下:“胜负还尚且犹未可知,阿初这话说的还太早了些。”
夏初与他一起缓缓迈上台阶,重新步向城楼,他看着北城门的方向轻声说道:“我相信外公,他既然亲自回来,长安定然无忧。”
萧梓穆看着黑色的赵家军旗迎风飘荡,心中也是涌起万千感慨。
他继而余光瞥见了还在部署城军的萧慕白身影,眸光又暗了一暗,自从应了萧慕白那一诺之后,他已经不想再许下任何承诺。
赵老将军的回援,虽然极大的鼓舞了宫内守城将士的军心,可情况仍然不是那般乐观。
诚如夏初所相信的那般,赵老将军有万全的把握拿下长安,可谁又能够保证届时还会是一座完整的长安。
宫内的这些人还是被困其中,只是惶恐的心稍有所安罢了。
萧言竣带着施浮丘站在北城门楼之上,居高临下的对着赵老将军摆出太子的威势斥道:“赵老将军,无诏带兵回京,韩阳不要了?身为将门,你是要造反吗?”
苏浅安下马上前,从赵老将军怀中接下密诏步于城楼之下展开朗声回道:“赵老将军奉命回京,煜王殿下拒不开门,才是想要造反吧?”
施浮丘出言打断:“煜王早已被皇上册立为太子,如今皇上病危于皇城,受七殿下和墨王胁迫,臣等正在诛杀谋逆之人,清君侧。”
苏浅安横眉冷对,当即嗤了一声:“既然如此,施将军不是更应该打开城门相迎,让我等入城吗?”
施浮丘怒目凝视:“赵兴文为虎作伥,顾世柔亦不辩是非,本将岂能在此时放赵家军入内?”
他话音刚落,赵老将军抬起一指,数千将士拉弓相向,震耳欲聋的弦音让萧言竣和施浮丘齐齐后退了几步。
数千羽箭悉数射入城楼之上,若不是他们二人退的够快,眼下都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施浮丘,你怎么娘们唧唧的,长安城发生何事你我心知肚明,还装模作样的作甚。”赵老将军面无表情,可自他周身而发的威压,让城门内的叛军不由心中莫名生寒。
萧言竣委实没有想到赵老将军一言不合就下令放箭,尚还心有余悸的看着城楼上瞬间遍布的箭支。
施浮丘见了萧言竣含怒的眼神也已然招手,待命的施家军纷纷手举盾牌上了城楼,后面的弓箭手也尾随而至。
伴随着两方箭雨的互射,施浮丘对着城下骂道:“赵定山,你射杀当朝太子,当真是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