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串连声的质问,将许温澜揶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一向自诩风流倜傥,玩转了十九载。
在此刻,心中陡生了一种无力感。
激的他心中萌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斗志,他好像一夕之间忽然明白了,为何十三岁那年之后,萧慕白会弃文从武。
原来手握权力,只是为了在遭遇这一刻的情境之下,可以有能力解决罢了……
是以,当许万钧回来之后,发现许温澜居然安静的呆在房中看书,颇为诧异,还以为他心中又生出了什么花点子,想要耍些什么滑头。
可推门进去看了之后,方才发现,他居然是正儿八经的在看书,看的还都是一些治国之道,辅政之史。
并且所有看过的书卷上都标了注语,见他进来,还一脸肃然的对着他不耻下问,征询了他如今的朝堂局势。
许万钧心中着实慌了一慌,他想过回府后许温澜撒泼耍赖千般模样,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副认真读书,孜孜不倦的模样……
他走上前去,对着抬头询问的许温澜摸了摸头,怀疑他是不是烧了……
而此时,永宁殿里被司南劈晕了的萧梓穆,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他起初睁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继而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躺在床上,大吼了一声:“辛涯!”
辛涯闻声推门而入,萧梓穆看着他的模样面色怔了一怔。
只见外面鹅毛大雪,辛涯却光着膀子背着藤条,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一直瑟瑟发抖……
进屋后便是‘扑通’跪了下去,俨然一副负荆请罪之姿。
“回来在收拾你。”萧梓穆嘴角抽了一抽,起身下床开始穿戴。
辛涯跪着上前:“殿下,少爷已经走了,你此刻出宫也没用了。”
萧梓穆眸光暗了一暗,穿衣却未曾停顿:“牢车走的慢,我快马加鞭还能追上。”
辛涯苦着一张脸:“追上了又能如何呢,殿下要和他亡命天涯吗?”
萧梓穆穿上外袍,神色淡然,四处找着佩剑:“那也未尝不可。”
辛涯当真是慌了,拽着他的脚踝:“殿下,少爷想要和你亡命天涯嘛?他若是跑了,整个侯府都会被连累的。”
萧梓穆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不忍踹他,只是厉声斥道:“让开,父皇念着旧情,不会将侯爷怎么样的,他如今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辛涯咬了咬牙,开始编着想了一天一夜杜撰的谎话:“殿下,实话告诉您吧,少爷来永宁殿寻你那日,你吩咐我送他出宫,他在路上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萧梓穆当真停了下来,伫立在原地狐疑的看着他。
辛涯把心一横,接着骗道:“今日之事少爷早有谋算,他是故意的就怕您冲动,这才告诉了属下,让我在此刻能将你拦下。”
萧梓穆将信将疑的问道:“那为何不直接跟我说?”
辛涯想了想那夜他送夏初出宫之时,夏初的确有叮嘱他近日会有事发生,他回想了一下当时夏初的神态,对着萧梓穆诌道:“少爷说这是最坏的可能,兴许也用不着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