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不清,萧梓穆却是坐在他的正对面,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兀的一沉,莫名有些窒息的慌张。
孔长辉惊堂木一拍:“传唤证人田枢。”
趁着传唤的空档,孔长辉对着堂内解释,因为夏初这起案子没有具体的状告人,是群起为之而形成了广泛的影响,得到了皇上的重视。
是以,大理寺搜集多方证据,这田枢正是其中主动愿意上堂指控的。
堂中之人纷纷颔首表示理解,不大一会,衙役送上来一位中年男子,入堂后匍匐跪地:“草民田枢,见过各位大人。”
孔长辉沉声问道:“你指认的可是你身旁这位?”
田枢抬头看了一样,咽了口唾液点了点头应道:“是。”
孔长辉继而大声叱问:“你可知道他是谁,如若所言虚假,后果,可担不起!”
田枢叩了一头,匍匐着身子,额头还贴在地上,咬着牙道:“草民知道,他是夏侯府的嫡子夏初,是位小侯爷,草民不敢撒谎,就是他焚了所有将士的尸身……”
大理寺外。
大雪纷飞,狂风肆虐。
站在栏外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将目光,移向了那些亲属家眷,前些日子叫的最凶的他们,眼下倒是未曾吱声,赵兴文时不时小声的与他们说着话。
田枢这话说完,没有引起堂外的轩然,反倒是让堂内右边发出了一阵不小的议论之声。
堂上的孔长辉看着那些个朝臣交头接耳,也不好拍那惊堂木,只能轻咳了两嗓子。
可诸臣也不买他一个三品大理寺卿的帐,该说的说,该议的议。
直到解纪明冷哼了一声突然开口斥了一句:“看来诸位大人都挺有主意,不若去那堂上说。”
解纪明这声不是很大,却很是突兀。
孔长辉听了这话心中底气骤生,这里是大理寺,他是大理寺卿,皇上钦点的主审,他怕个屁啊怕。
是以,孔长辉冷了张脸对着诸臣问道:“是有哪位大人要在大理寺,替本官审理此案吗?”
诸臣面面相觑,到底也是没人敢大言不惭,孔长辉见他们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夏初:“不知小侯爷如何辩驳这指认?”
“我何须辩驳?他空口白牙在那说,我就需要辩驳?那我若说,火是煜王爷放的,敢问煜王爷如何辩驳我的指认?”夏初立在那里,回的云淡风轻,
末了,还扭头对着萧言竣扬了扬下巴。
萧言竣没有反唇相讥,甚至带着一丝促狭笑意,不以为意的回望着他。
“小侯爷元宵节后于长安消失,乔装易容化名衣刀去往韩阳,入了赵家军营做了军医,胡兵和赵家军那场大战之后,举办了篝火烧烤庆祝大获全胜,他却趁此机会,给所有的人下药,夜里一把火焚了所有尸体。”田枢跪在那里,直到此刻才抬起头来。
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语气激昂的愤然说道:“那把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火势漫天。第二日,赵老将军还颁发了海捕令,这事整个韩阳城的百姓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