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宫门的时候,双目带着血丝,对于候在门口一夜,披了一身露水的二人恍若未闻,萧梓穆和萧慕白相视一眼尾随了上去。
今日的早朝格外静谧,朝臣们瞅着皇上憔悴又不善的面色,谁也不敢出来吱声。
最后,还是皇上自己问了一句:“都无事要奏吗?”
诸臣纷纷低头,这当口,有事也得自己憋着解决,谁还能上赶子找抽呢。
此时,偏偏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臣有事要奏。”
诸臣微微抬头瞥去,出列的那人,正是昨日刚刚提任的礼部尚书解纪明。
“何事?”皇上的声音透着疲惫,倒也没有怒意。
“煜王殿下原定的大婚之期就在五日之后,可昨日里懿柔公主不幸薨逝,皇上您看这日子……”解纪明这个时候本也不想出列的,皇上神色悲恸心绪不佳,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性子是执拗可又不是傻子。
可谁让他昨日刚刚接手了礼部尚书的位置,这事他不问还不行,毕竟事关两国联姻,又岂能任由他做主。
诸臣的嘴角都抿出了或深或浅的弧线,心中都透着些许幸灾乐祸,昨日里他们还在为这个位置争得面红耳赤,今日里都庆幸,如今那水深火热的人不是自己。
“依你之见呢?”皇上原封不动的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还好解纪明心中早有过设想,却还是顿了一顿方才回禀:“依臣之见,推后一年如何?”
“皇上,老臣觉得不可。”鸿胪寺卿虞邦祯出列。
“那你又觉得该推多久呢?”皇上挑眉向他看去。
“三个月后的十月二十八日,老臣推算过是个黄道吉日。”昨日里丽妃从慈安宫拂袖离去,便去派人知会了虞邦祯一声,懿柔一死势必会延误到萧言竣的婚期,还是要早做推算挑个最近的吉日。
是以,虞邦祯早早就推好了吉日。
“虞爱卿可真是一早就替朕想好了呢。”皇上似笑非笑,一双带着血丝的眸子满是冷厉之色。
“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职责,微臣确实是昨日就推算过了。”虞邦祯听出了皇上话中的隐怒,三言两语既承认了下来又表了表自己的赤诚之心。
“仅仅隔了三个月,会不会太短了点?”霍天修今日难得也上了早朝,他原本是打算随着侯爷和赵老将军一并去御书房探望皇上。
路上被眼尖的萧慕白看见,直接就给劝到了早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