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卖了个人情给施浮丘:“念在嘉莹也是毫不知情,你便带她回去吧。”
施将军跪叩谢恩,慌慌张张起身去后院接自己的女儿。
只是,她虽然被赦了死罪,可也毕竟是跟着杜坤拜过堂的人,日后怕是再也寻不到好人家了。
施浮丘此时对着萧梓穆心中更加怨怼,他明明可以一早就说的,偏偏要等着他们礼成才发难。
原本他就是萧言竣的外戚,如今更是将萧梓穆恨在了心里。
而夏初见着皇上准备起驾回宫,连忙上前一步:“表哥说这些箱子里的兵器都是从京郊外私兵处缴获的,那么十年前杜翰飞栽赃嫁祸给苏州府尹任大人的事,也该为他平反了吧。”
杜翰飞却忽然开口辩驳:“那处私兵里怎么可能有这批兵器,你信口雌黄。”
任大人出事之后他便遣散了那批工匠,再也没有私铸过,怎么可能?
“杜丞相这意思,你明明都已经被判了秋后问斩,我表哥和墨王殿下还非得在诬赖你这一笔?”夏初嘴角牵起一抹讥笑。
众臣也是不由自主的议论纷纷:“是啊,小赵将军和墨王殿下何必撒这个谎呢。”
杜翰飞一张脸气的铁青,奈何百口莫辩,而皇上却是紧锁着眉头并未开口,萧言竣见状知道皇上虽然心中已然知晓,可到底是抹不开面子去平反,便在旁体贴的开口:“任家的人都死完了,有什么好平反的。”
萧梓穆反身厉声斥责:“任大人忠心为国,意欲检举而惨遭嫁祸,即便如今任家无后,也该还他任家清白,以免后世对他任家蒙尘,四哥岂可说出这种话来。”
萧言竣被他怼的一楞,萧梓穆向来温润,大声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今日怎会这般咄咄逼人。
秉文心中升起了一抹感动,萧梓穆不知他的身份,还能言尽于此确实仁厚。
众臣虽然知道皇上心中其实与煜王殿下所想相差无几,可萧梓穆所言也是句句再理,他们一时不知该忤逆皇上忠言逆耳,还是沉默不语保全自身。
侯爷见着局面僵持,这事既然是夏初提出来的,他自然得帮个腔:“皇上宣布杜翰飞罪责在先,为任家平反在后,世人只会夸赞皇上仁义,日后忠臣才敢继续行检举之事。”
皇上听了这话,面色有所动容,若是他为了一己的面子掩盖此事,怕是会寒了那些忠臣的心,日后谁人还敢指出不公。
夏初走到萧言竣的面前嗤笑一声:“谁说任家无后了?”
此言一出,刚刚还沉默不言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又开始议论了起来,任家当年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尸体都数过,一百二十六具,一具也不缺啊。
“皇上,任大人当年最小的儿子任宣哲方才九岁,一时贪玩与自己的书童置换了衣服,偷偷溜出门去玩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家人全部惨死,他相信自己爹的人品,也相信皇上终会还任家一个公道,这才隐姓埋名寻求证据想要揭发杜翰飞。”夏初这番话说的极为漂亮。
先是将任大人刻意找人置换了身份一事抹去,顺带拍须遛马的捧了捧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