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将笔搁置,松弛了脊背靠在椅背上,凤眼微抬看着气急败坏的许温澜,反倒噙了丝笑意:“本王并未觉得阿初有哪里需要管教的地方。”
许温澜‘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萧慕白,我没想到你胸襟居然如此宽广,这都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萧慕白看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许温澜绕到他的身旁,俯身靠近他的脸颊观他面色,又将手覆在他的心口处:“听了我描述的画面,你这里不酸么?”
萧慕白不耐的挥开他的手:“本王从未酸过。”
许温澜还未来得及说话,立在一旁的寒飒却是猛然‘咳’了起来。
萧慕白面带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寒飒随即行了一礼:“属下还是去屋外守着。”
说完腿脚麻利的溜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这才拍了拍胸口顺着气。
寒飒退出去没多久,夏初便来寻了萧慕白一起去刑部,萧慕白收好了密信,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扔下了许温澜独自在房内和夏初扬长而去。
夏初和萧慕白出了客栈,萧慕白带着他去了一间商铺,再出来时两人已经乔装了一番这才去了刑部。
孔长辉见了他们二人愣了一愣没有认出来,直到夏初开口唤了他的名字,他才慌忙行礼被萧慕白拦了下来:“无需客套直接去死牢。”
孔长辉早已经打点好了,一路畅通无阻的领着他们去了死牢的入口,自己守在了外面。
被关了六年的庞卫光形销骨立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分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见着乔装而来的两人一副生面孔的模样,嗤了一声嘲道:“怎么,终于忍不住要来杀我了吗?”
萧慕白走上前去,本想帮他理一理散发,刚刚伸出了手,庞卫光却是一副解脱的模样:“动手吧,与其这样苟延残喘,不若给老夫来个痛快。”
萧慕白面色动容,踌躇了片刻后才温声说了一句:“庞侍卫,你受苦了。”
庞卫光听了这话,身体颤栗起来,他抬头甩了甩额前散乱的头发,仔细分辨着萧慕白的面貌,很久后才试探着问道:“是二殿下吗?”
庞卫光被羁押的时候,萧慕白还没有册封为墨王,是以他此刻唤的还是二殿下。
萧慕白点了点头默认了身份,庞卫光的眼眶却是瞬间通红急道:“殿下,臣没有,老臣真的没有。”
萧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也是昨夜方才知晓,一直错怪了你。”
庞卫光见他自称本王,也是随他换了称呼:“王爷可是抓到真凶了?”
萧慕白眸光一暗摇了摇头,面上附了层歉然:“还没有,所以暂时不能救你出去,还要让你再苦些日子。”
庞卫光忙道:“无碍,殿下能知道当日并非老夫所为,老夫已经死而无憾了。”
萧慕白敛了敛心神,面色有些期许的看着他温声问道。
“当年的事,你可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