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彼得抱着张白茹迈着沉稳的步调轻轻下楼,回到了张白茹的房间。
秦彼得轻轻把张白茹放回床上,被窝已经凉了。他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转身要走,手腕一紧,却被她苍白的手抓住了。
“你明晚还会来吗?”张白茹看着秦彼得问,“你还会来为我弹琴吗?”
秦彼得低沉着嗓音道:“会。”
张白茹松开手,闭上了眼睛。
秦彼得看着她沉静的面容,静默了几息,转身欲走,听见她似梦呓般的说:“小甜甜,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来了,你告诉我,这是真的,还是梦?”
秦彼得阴郁的面容突然扭曲,闪现出风暴般的怒意,却又紧紧咬着唇,生生咽了下去。
……
无边的静谧的夜,面色忧郁的青年男子坐在钢琴前弹奏着钢琴曲。
一曲《致爱丽丝》自指间倾泻而出。
穿着公主裙,被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少女光着脚,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从楼上下来,无声坐在楼梯转角处,透过扶栏缝隙打量着那弹琴的青年。
青年弹得很专注,白天里身上那种冷煞之气尽去,眉目之间虽然忧郁,却有了温度。
一曲终了,男子抬头,便与楼梯扶栏后的目光撞上,面色微寒问:“这么晚为什么还不睡觉?”
少女大着胆子回:“你这么晚为什么还要弹琴?”
男子略嫌狭长的双目微眯,冷声道:“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容器。”
“我没有忘啊。”少女站了起来,微笑间双眸放光的说着:“可是我这个容器也需要人照顾啊。你不好好休息,谁来照顾我呢?”
“自己照顾自己!”男子丢下这一句,大步上楼,无视的从少女身旁走过。
少女却扯着他的袖子说:“你送我回去,如果被保姆发现我偷跑出来,我会被骂的。”
男子凝视着少女活泼的眼睛中露出的那一点小委屈,皱着眉头问:“保姆经常骂你吗?”
少女摇头说:“没有经常。她只是担心我受伤,那她就会被你辞退,就会失业了。”
“我们不要辞退她好不好?她很温柔,还会给我讲故事,陪我聊天解闷。”
“哼!”男子冷哼一声,说:“一个容器还需要解闷。”
少女低下头,松开了紧紧扯着袖子的手,低声说:“对不起。”
“要我说没关系吗?”男子面无表情的说着,“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们。”
少女看着男子头也不回的走掉,抱着双膝无声坐下。
男子走到楼梯尽头,突然回头说:“不许哭,你不配。”
少女抿着唇说:“你如果不想让我哭,就不要说这句话。人家本来不想哭的,现在被你弄得想哭了。”
男子沉眸,几步跨到少女面前,少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整个人贴在楼梯扶拦那,大眼睛里透着几丝惊恐,削瘦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
男子看着她略嫌惊恐的模样原本粗暴伸出的手变得轻柔,伸长又臂轻轻把张白茹抱了起来,低声说:“如果不想惹我生气,就不要在这种天气光着脚满地跑。给你看病可是不便宜!”
少女抿着唇,低声说:“你要关心我,你就好好说话,不要这么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