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片夜色下,奥古蒂斯的一座剧院里——
穿着一身魔术师服装的汤姆,从幕布里走了出来,对着剧院里坐着的众人,他满脸红润地宣布:“今天,我们迎来了一批新的同伴!”
“我们和谐友爱的互助会,又迎来了十七位善良而乐于助人的会员。”他重复道。
看着坐席上的人们,汤姆语激昂地发表着演说:“诸位,这些?友爱的先生与小姐,一共认捐了500瓶圣水,这将?为500位被瘟疫折磨的病人带去新生,这将?为500户陷入绝境的家庭带去希望,这将?让我们的会员们那高尚的品德更加彰显。诸神在上,愿所有痛苦远离帝国的人民,愿所有善良并付出行动的人们,在日后升入天国……”
台下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
在这狂热的气氛中,汤姆伸手下按,会场迅速恢复平静。
“诸位,现在我们来迎接新的同伴们吧。”
他话落后,杰瑞也从幕布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穿着一身应季的华丽服装,杰瑞向汤姆点头致意,这才望向台下。
台下,第一排是互助会的骨干,他们的面色早已在卖力的呼喊中变得涨红。
后面,则安排着,被神秘学吸引,穿着黑色防疫服,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包裹住的年轻贵族们,其中穿插着众多被互助会拯救的平民病人。
在病人们发自内心的热情响应下,贵族少年与少女们,也被深深地感染到了,他们满脸都是激动与热烈。
当?然,还有数量稀少的中青年贵族与商人们,散落在座位上。
将?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挪开,杰瑞打开了文件,开始念出一个个新加入成员的名字与认捐份额。
“温蒂小姐,认捐50瓶圣水,并额外捐出100镑金币。”
“庞贝先生,认捐40瓶圣水,并额外捐出100镑金币。”
“赫蓓小姐,认捐30瓶圣水,并额外捐出50镑金币。”
“里拉斯先生,认捐25瓶圣水,并额外捐出70镑金币。”
……
每念到一个名字,被点到的人都喜气洋洋地对周围人点头。
就在这狂热的入会仪式下,温蒂问向陪她一起来的同伴。
“查理,你?总共认捐了多少圣水?”
“200瓶。”
“你?捐了这么多?”女孩有些?惊讶。
“这算什么呢?”查理目光有些?伤感,“整个帝都,有几十万得了瘟疫的平民在挣扎,我捐出的圣水,连千分之一的人都救不了。”
温蒂也忧伤了起来:“是啊,我向母亲哀求了许久,才讨来20瓶圣水,再?加上我自己的零花钱,也就凑到50瓶,再?多,我就买不到,也没钱了。”
“我们该怎么办呢?”女孩问道。
“两位,我听说您们在为不能拯救更多可怜的人们而烦扰。”突然,有人插话道。
“您有什么意见?”查理问向身侧这个突然开口的人。
来人对插入他人的谈话毫不尴尬,他侃侃而谈:“是这样的,我听说外界有人在收购代理契约,出价是100镑一张,我就在想,两位先生认捐了那么多圣水,手中应该已经攒下了好几份代理契约,不如把多余的契约卖掉,用来购买圣水,再?捐给互助会,这样,就能拯救更多的人了。”
“我怎么没有想到!?”听着他的话,女孩惊叹道,“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谢谢您。”
查理则摩挲着手指,向来人问道:“请问,您知道该如何向外出售这些?契约吗?”
“啊,这我就不太了解了。”看着听到这话面色变得遗憾的女孩,来人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但这是我朋友告诉我的,不如我带两位去问问他。”
“这样吗?”女孩看了看查理,有些?犹豫。
“您的朋友在哪?”查理问道。
“就在那边。”来人指向了不远处的坐席。
顺着他的指示,查理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是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男人,然后点头道:“那等集会结束后,就请您带我去看看吧。”
来人欣然应允。
就在这时,场上突然爆发了狂热的呼喊声。
在坐在第一排的互助会高层的带领下,集会者高呼:“义人汤姆!”
在海啸般的声音下,众人的上空,无数金色的光点飞旋,它们从所有人的头顶上绕过,最后化作光带,落到最卖力的呼喊者怀里。
而后光芒骤起,被白光笼罩的人立即狂热地起身。
他满脸红润地看向舞台上的汤姆与杰瑞,大喊:“我感觉我的身体从未如此健康,感谢汤姆大人。”
“义人汤姆!”看着他的表现,更多的人,更卖力地喊了起来。
整个集会再?度迎来高潮。
看着这般乱象,查理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虽然是教会让他进神水互助会调查的,但看着这些?圣水确实被送到了染了瘟疫的平民手中,他还是忍不住赞同着互助会的理念。
可每每他忍不住想对互助会多一点美好的期待时,这疯狂的集会,就会给他泼一盆冷水,告诉他,这些?人的目的从不单纯。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