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庭下,有人忍不住发笑。
这笑声并非针对在庭上的彼得,而是在笑话邪教这狂悖的野心。
“威利尔阁下,请保持庄重。”
裁判席的正位上,枢机主教艾伯特威严的视线扫过,被点到的主教立刻收敛起了笑容。
艾伯特的目光又转向了坐在旁观席上的J:“重塑邪神?”他的面容仿佛自带神性,令人不敢接近,又心生信赖。
在来时的路上,J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将成为裁判庭中的主题。因此,在应对对方若有若无的询问之意时,他便不疾不徐地端上了一副内蕴深意,似有非有的微笑,作为回应。
两人目光相接,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明白的神色,便错开了视线。
“彼得·帕拉里欧斯阁下。”艾伯特缓慢而庄重地继续开口,在进入审判庭前,他便看过了彼得拿来的文件副本。
看着法庭上提交的文件,他确认道:“请举证你所说的,与邪教勾结者的身份。”
看着“安东尼”对一切了然于心的平静表现,彼得轻舒一口气,才郑重地说道:“这是一位地位尊崇的人物。”
随即,他便像是陷入了一丝挣扎的状态,不知是否该往下说。
艾伯特并未催促,他面色平静地等待彼得接下来的表现。
庭下,带着真理之镜的主教,不自然地蜷缩起了五指,开始了怀疑。
艾伯特的实力近乎圣阶,他听不见对方的心音实属正常,可“安东尼”不过区区五阶,自己却依旧未曾听见对方心音的回响。
若非他们仔细查验过了对方的身份,他几乎都要怀疑眼前这个“安东尼”是没有心神的傀儡了。
莫非,这是诺克森家族以家族长子为饵,故意设下的陷阱,好让他们跳下去?
想到这,心中略慌的主教,又仔细聆听着从彼得那传来的回响。
可那全是按照他人的交待所说的,连对方自己都不知真假的话语,他根本无法辨别真伪。
主教沉默了。
在一片庄严的静默中,彼得开口了。
“我们得到了一个身份凭证,这个凭证的主人,与欲望使徒勾结,泄露了无数消息。”
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凭证,又补充道,“从样式上看,它属于一位神父。”
裁判庭内,哗然声起。
因为,他们立刻就认出来,凭证的主人,是教宗大人的恩师以及推荐人,光明教会地位最尊崇的枢机主教,谢威斯特的私生孙子。
“这不可能。”与对方交好的一位主教,喊了出来。
戴着真理之镜,心里变得更慌的主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眼皮狂跳了起来。
“请保持裁判庭秩序。”艾伯特敲响裁判槌,他又看向彼得,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彼得照本宣科,先洗白林琛在事件中的作用:
“根据诺克森家族的情报,一位地位尊崇的神职人员,曾向帕拉里欧斯家族泄露教会追查他们曾进行邪教祭祀的事实,也指使属下向远在诺克森领地的邪教徒,暴露帝国军队和审判庭的踪迹。
这些行为,使得邪教徒的筹划一次次地成功,使得他们离重塑邪神的目标越来越近。
在发现了这一罪大恶极的背叛者存在后,安东尼·诺克森阁下动用了一条暗线,向欲望教会传达了一条假消息。
即,安东尼阁下,秘密联络了黑暗教会,以释放他们被捕的某位大人物为代价,换取几次破坏他立下功勋者的情报。
那人上当了,他立刻通过欲望使徒,与黑暗教会进行更为深刻的交易,以对安东尼阁下进行陷害。
在这一系列行为的时间,空间与联系人情报的对照中,昨日,我们才锁定了这个身份凭证所属的主人。”
这就是纯粹的谎言和泼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