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简短的黑色毛绒皮衣,九分皮裤,配着双尖头皮鞋,头发抹的锃亮。
他双手插着裤兜,嘴角叼着烟头,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模样。
在他身后,三男一女分列两旁。
跟随着他的步伐,始终落后半个身位,显示出对他的尊重。
“棠少。”被铁山掐着脖子的富态男子见到皮衣青年,当即出声求救。
“大过年的还真热闹啊。”皮衣青年走至305包厢门口,丢下嘴里的烟头,吭声道:“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嘛,何必动刀动枪的,见了血也不吉利呀。”
“能做主?”铁山咧嘴笑道。
皮衣青年示意保安搬了张软沙发过来,大摇大摆的坐了上去。又从袋里摸出个绿色鼻烟壶,钻着鼻孔哈欠连天道:“我要是不能做主,这天上人间就得改名换姓了。”
铁山松开左手,一脚将富态男子踹了出去,解气道:“能做主就好,我还以为天上人间姓刘了呢。”
“棠少……”富态男子跟条狗似的爬到皮衣青年身边,诉苦道:“您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在包厢闹事不说,还打伤了好几个客人。我与他说理,他就动手。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阿欠。”
皮衣青年打了个喷嚏,顿显神清气爽道:“你的事晚点再说,滚一边去。”
“哎,哎。”富态男子恭顺站后,老老实实。
“怎么说?”皮衣青年翘着二郎腿道:“你要找个能做主的人下来谈,我下来了。”
铁山靠着包厢大门将之前发生的事清清楚楚说了一遍,正色道:“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皮衣青年扯了扯衣领,端正坐道:“钱确实不该收。”
说着,他眯眼望向纹身青年道:“刘飞,你怎么说也是刘沛的亲侄儿,我陈少棠的狗。怎么?平时没给你钱花?沦落到打家劫舍了?”
“不,不是……”名叫刘飞的纹身青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瑟瑟发抖,委屈道:“棠少,我女朋友的手链确实要好几万。”
“几万块很值钱?”皮衣青年嗤笑道:“没钱了跟我说啊,哪能因此丢了我天上人间的脸呢?”
刘飞立马掏出我给他的十一万九千块现金,又以微-信转账三万一退回给孟凡,跪地求饶道:“棠少,钱我已经退回去了,是我不对,不知分寸,丢了您的脸。”
皮衣青年拍掌道:“好,很好,这才是我的狗,听话。”
我和孟凡相视一眼,皆露出开心之色。
十五万块钱去而复返,这是我们根本没指望过的。
“行了,钱退了,咱们再好好聊聊后面的事。”皮衣青年风轻云淡道:“这件事的根本,错在你们。这一点,你可认?”
不待铁山说话,皮衣青年再次说道:“错在你们,你们伤了一个,我们伤了八个。”
“刘沛是我天上人间的副总,总管一切大小事务。”
“他跟你谈,你怎么谈的?”
皮衣青年起身道:“我在监控里看到你动手,没看到他动手,这又怎么说?”
铁山讥诮摇头道:“难怪刘沛不分青红皂白,有什么样的主子,自然养什么样的狗。”
“你说对了。”皮衣青年一副受到夸奖洋洋自得的语气说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的狗,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欺负?”
铁山不在争辩,示意我给灵溪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