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一时有些安静,好半天太后才叹道:“日后老五媳妇若是再做出什么不着调的,你也不必客气,该怎样就怎样。”
毕竟她是长辈,有些事不能偏心的太过明显,但钟闻月和景王妃之间的事则完全可以归纳为后辈之间的事,她顶多就是不管。
太后的话没说的那么明白,钟闻月却是听懂了,她笑了笑,道:“有劳母后费心了。”
“这有什么!”太后笑道:“倒是委屈你了!”
钟闻月安抚性的抚了抚顾卿流的手,冲着上方的道:“母后言重了,本就只是口舌之争。”
太后的神情柔和了些许,一旁坐着的皇后见状温声道:“前些日子江南进贡了一些绸缎,我着人去给王府送去一些,七弟讨要去的那些宫女中也有几个女红极为不错的,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花式,让她们照着做两身衣裳,夏日里穿了,也是舒适的紧。”
钟闻月也没推辞,道:“那边多谢皇嫂了。”
皇后笑得温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钟闻月在那坐着,同太后、皇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顾卿流等了一会实在受不了,就向太后告辞离开了。
钟闻月听着太后说顾卿流小时候的趣事,忍不住就掩唇轻笑,几人之间的关系也因此拉进了不少。
“对了,怎的没见安阳?”她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旁日里她进宫,总能见着安阳长公主,怎地今日在这许久都还没见到她?
太后无奈道:“那丫头素来是个野的,昨儿个刚从沈国公府回来,今天就又跑出了宫,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她!”
皇后柔声劝道:“您也知道那丫头是个喜热闹的,在宫里素来待不住。”
听着这话,钟闻月的思绪却是有些发散,她想到了前世安阳长公主的事。
原本以她的身份,同安阳长公主应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但奈何安阳长公主当年所做的事着实是让她在整个燕京城都大出了一次风头,原本对她不甚了解的人,提起这件事,也都是叹息扼腕。
要说这件事,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情之一字。
天元四年的科举中,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夺得状元魁首的不是世家出身的子弟,而是一个乡野少年。时人也是津津乐道了一番。但这件事也就很快过去了,毕竟寒门状元虽说少,但也并不是没有,哪怕这位状元郎再怎么得当今陛下的喜爱,在这儿每日都有无数大大小小事情发生的燕京城,也是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整个燕京城的人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还没平静下来一个月,那安阳长公主竟是说要择婿,而这选择的对象,就是那位新科状元郎!
众人一下沸腾了起来,都说这位状元郎好命,不仅以一贫民之身中了状元,甚至就连公主都对其青睐有加。当时人们也都想着,新科状元郎配上皇室的长公主,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可就在这时,让人们大跌眼镜的事儿就又发生了,那新科状元郎竟是拒绝了当今陛下的赐婚,言是家中已有妻儿,万万不能再娶。这顿时让燕京城的人惊讶不已,那状元郎还未及冠,竟已早早的有了妻室。虽说十几岁成婚并不是能说很早,但安阳长公主竟然放出了想要纳他为驸马的风声,时人就以为他最起码也该是尚未婚配的呀,却不想竟然出了这种事。尤其他的妻子还只是他们当地小县城知县的女儿,更是让人们感慨这状元郎是吃了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