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斯图尔特站在人群中心脏微微颤抖着。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即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轮到自己的时候这种感觉仍旧让人绝望。
她的父亲前段时间在沉默森林摔断了腿她的母亲在北区码头挣着一百个纸盒一个铜子的活计她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指望她从基尼小屋带点残羹剩饭回家。
“凯瑟琳家里更需要她让我去吧。”一个平时暗恋着灰袍女生的男戏法师站起身战战兢兢的开口:“我家里还有哥哥他可以照顾父母。”
灰袍女戏法师也就是凯瑟琳感激而无奈的看了那个冒失的小伙子一眼。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圆圈外基尼小屋的主人冷淡而残忍的拒绝了男生的请求:“世界上的每一个选择都有其缘故。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做出选择后努力做到最好。”
“没关系我可以的。”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冲科尔玛点点头。
然后她伸手摘下发间的头箍丢向那个冒失的小伙子:“科林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希望你能……”
说到这里她蓦然住了口怔怔的看着地板哑然失笑。
“帮忙照顾一下我那两个弟弟”她最终还是将未尽之言说了出来:“……三个月照顾三个月就可以。”
三个月后父亲的伤腿应该就痊愈了吧。
女生默默的想着静静的走出人圈来到基尼小屋的主人面前抬起头勇敢的看向她:
“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的身后传来同伴们整齐而又低沉的祈祷:
“愿梅林保佑你我们的姐妹。”
科尔玛端着调制好的药水示意其他人暂时离开大厅。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闭上沉重的木头门将喧嚣与生气彻底隔绝在外。
阳光透不过浑浊的玻璃灯火虫们也都在歇息虽然是白天屋里却显出一种诡异的昏暗与寂静。
科尔玛看着跪坐在面前的女戏法师嘴唇微动用细微而清晰的声音说道:
“生在北区是我们共同的悲哀。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或者在默默无闻中被世界抛弃或者顺应世界改变自己。”
“这是基尼小屋一贯的理念。”
“现在我需要你再复述一遍确保你的内心是认同这种想法的。”
灰袍的女戏法师用低低的声音重复了科尔玛的话末了还加了一句:“……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如果有一个摆脱戏法师身份的机会在我面前无论如何我都愿意去尝试。试一试还有一丝希望在未来。”
科尔玛将手中的药碗塞到女戏法师的手中。
“味道有点苦”凯瑟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咂咂嘴脸上露出几分释然也恢复了几分平日的俏皮与大胆:“这是什么药?我感觉我的舌头已经有点发麻了……”
“镇定剂。”科尔玛瞥了一眼女戏法师抬手驱散周围的桌椅板凳然后趴在地上直接用手指在坚硬的橡木地板上开始篆刻魔法阵。
一边刻着一边头也不回的解释起来:“……直接作用于灵魂上的实验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减少你在法阵中挣扎的力度可以最大限度提高实验成功率。”
“……舌头是最开始失去感觉的部分然后是脸颊脖子脏腑手脚……视力与听觉会保留确保你在内心始终遵从魔法仪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