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今天照常来了学堂,神色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好像没有参加考试对他来说是一件小事一般。
学堂里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了,议论纷纷。
“那小子,真是丢人,若是没有那个本事,还跑到镇上来干嘛?你说他若是有这个本事,生个小病就不来了吗?谁会放弃科考?就连那个已然三十多岁没有考上童生的,已然每天都来,年年不落下。”
“哈哈哈,苏兄说得对!”
这些人议论完,见张泽居然来了,纷纷头来惊奇的目光。
“居然还敢来?”一名学子讽刺道。
“他有什么不敢来的?县太爷举办的考试他都敢不去。”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
大家肆无忌惮讨论着,丝毫没有将张泽放在眼里,张泽也不去理会,淡然回了座位坐下。
“瞧他那样,还以为自己是谁呢!”
这些同学大多数都和张泽没有几天交情,临近考试班里突然多了个据说比他们还要厉害的人物来学堂,更多人的心中是充满恶意的。
“你们够了!张泽都因为生病错过了考试,你们还要在这里讽刺别人,很好笑吗?”宋云君见不得这几人落井下石的样子,帮张泽回道。
几人先是一静,然后骂道:“宋云君你小子有毛病吧?我们说张泽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
“你们还不清楚吗?他就是因为爹死得早,没有教养所以才在这里乱咬人。”
这一下子猜到了宋云君的痛点,宋云君打不走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眼睛凶狠地瞪了回去道:“你再说一遍!”
“我……”被拎住衣领的学生有点慌了,磕巴道:“我再说……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个……”
“行了!”一声低喝从前面响起,“就快要上课了,你们几人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是坐在最前面的夏寒舟在说话,几人讪笑,很快就回了座位,只剩下宋云君揪着王飞的衣领在原地。
夏寒舟眉毛一拧,严肃道:“宋云君,还不松手?是等夫子过来罚你吗?”
宋云君眉毛拧成一道麻花,却还是松开了王飞的衣领,生着闷气走到张泽一旁坐下。
见张泽眉毛都不动一下,在那里淡定的看着手中的书,突然又来了火气,将书一把夺走道:“你怎么就这个态度?”
张泽不解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刚才他们都把你说成什么样了?难道你都没听见?”
“听见了。”张泽淡然道。
正是这份淡然,差点让宋云君气得一个倒仰叉,“知道了你还这么淡定?”
张泽这才直视了他,眼神在他脸上扫过,然后不紧不慢道:“所以鲁莽有用?”
宋云君张嘴张得老大,欲反驳,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他悄悄地挪了自己的凳子,让自己离张泽远点,再远一点。
可张泽却突然靠近他,宋云君以为张泽知道要说感谢自己的话了,连忙看向张泽,却见他伸出手拿过刚才被他夺走的书。
宋云君:!
更生气了!
张泽能感觉到宋云君的生气,可是他现在完全没精力去哄他。
他也不想搭理其他任何人,可他不搭理别人,别人却喜欢来找他。
“你不用在意他们说的话,都是一些没长大的小孩子。”夏寒舟虽然有神童支撑,但家中长辈觉得不能过早下场,所以等到今年已满十四岁,跟着伯父在外面走过些日子,见过世态后才来参加县试。
他的年纪虽然不是最大的,但因为见多识广,再加上家中有些财力势力,所以书院中大多数学生都以他马首是瞻。
张泽站起身来想夏寒舟拱手,“多谢夏公子出言相助。”
“不用。听闻你前两天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已经大好了。”
等夏寒舟一走,宋云君又挪了过来,脸上神情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带着傲娇质问张泽:“刚刚明明是我出言帮你,你却和他道谢!”
宋云君满脸你是负心汉的表情,好像张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都是场面话。”张泽解释道。
“你跟我连句场面话都没有?”
张泽长叹一声,宋娘子怎么养出了个这么不通世事的小公子,他解释道:“我这也是帮你道谢,刚才若没有夏公子出言相助,到时候你真和那王飞打起来你以为你能挣什么好?”
“哼!”宋云君轻哼一声道:“我会打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