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顺天府尹的事,但他既答应帮余嫣便索性插手一回,以他多年的查案经验来看,这个芳芩的死恐怕与唐庆之死脱不开干系。
余嫣立马应下,便要起身去作画。萧景澄却还压着她不放手,无奈下余嫣只能柔柔弱弱地唤他一声:“王爷……”
萧景澄暗骂此女乃是妖精,当真是千年狐狸的道行天生这般会勾人又不自知。
他失笑着放开余嫣,看着她下了软榻。榻边的鞋子不知何时被他踢开,余嫣一时没找到,只能光着脚走到桌边。
萧景澄看到那裙摆下面时隐时现的纤细脚踝,想到方才握在手中的感觉,恨不得把她再拉回到软榻边。
但余嫣已然披上外衣坐下作画,他也就没有打扰,兀自拿了本书靠在书桌前随意翻着。
只是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到她的身上,盯着那细嫩的脖颈怔怔出神。
梦里,他曾啃噬过这脖颈,每次他一碰这个地方,怀中的女子便抖得厉害。到最后还会俯在他的怀中嘤嘤哭着求饶。
那细碎的声音实在太过磨人。
萧景澄想得出神,未曾留意余嫣已画好路线图准备拿给他看。
“王爷?”
听到这声熟悉的轻呼,萧景澄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书随意一放,仿佛无事发生般拿起了那张地图。
“可都画全了?”
“大概是画全了,只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时间太久了有些地方民女记不清,若是能实地前去应该会更准确些。”
萧景澄听了这话半晌不语,长久的沉默令余嫣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她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起了不该起的念想?
也是,她现在还是个囚犯,能离开顺天府的大牢已是王爷开恩,她竟还肖想能去到城外小山村,委实有些过分了。
“怎么,想出去?”
余嫣赶紧摇头:“不,民女不想。”
“你可知在我面前说谎会有什么下场?”
余嫣一怔,一张脸有些煞白,犹豫了片刻后才慢吞吞道:“民女只是、只是怕给王爷指错了路,并非想要逃跑。”
见萧景澄不接话,她又急急道:“若王爷不放心可让人给民女带上枷锁,民女真的只是想指一下路。芳芩到底是我的丫鬟,且又跟唐庆之死有关,民女真的想查出她的死因,想还自己一个清白,求、求王爷……”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是轻若蚊蝇。萧景澄却来了兴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求我什么?”
“求王爷……成全。”
这两人身高落差极大,余嫣在萧景澄面前弱小的犹如一只小宠物,看起来分外楚楚动人。
萧景澄倒也直接,冲她一扬眉:“可知求人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余嫣心知肚明,有了昨夜的第一次后今日倒也没那么难受,慢慢地站起身来便又要踮脚去吻他脸颊。
哪知这次萧景澄却快她一步出手,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便封住了她的唇。
二人搂在一处吻得天旋地转,外间念夏和忆冬虽不敢偷看,却能隐约听见里面的动静。面红耳赤一番过后,忆冬口中喃喃地吐出一句:“看来咱们府上,要添一位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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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应了余嫣的请求,第二日让人备了马车后又带了几个护卫,出发向城外去。
余嫣一路上都拿着那张地图对照着路两边的景致,时不时拿笔在上面添添减减。马车颠簸,车内又狭小,她与萧景澄并肩而坐,好几次都差点跌进他怀里。
尤其是出了城后山路愈发难走,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天空飘来一阵阴霾,又像要下雪的样子。余嫣挑帘看了眼外头还未完全化冻的雪景,努力想要辨别方向。
“王爷看那棵大树,我爹说那已有两百多年历史,因树冠长得像祥云颇得山民推崇,常有人来祭拜。过了这棵树离那村子便不远了,只是路也就更难走了。”
山路越走越狭小崎岖,马车已有些难以前行,走着走着路上又横了一小截木桩,拦住了大半的去路。
萧景澄便叫车夫将车停下,卸了那两匹马下来,将其中一根缰绳递给余嫣。
“可会骑马?”
余嫣吓一跳,摇摇头:“不会。”
话音刚落人便离地飞了起来,只见萧景澄拦腰将她抱起搁到了马上,紧接着他也翻身上马抓住缰绳,口中轻呼一声,那马儿便蹄蹄嗒嗒小跑了起来。
余嫣的身子不自觉地被带着往后仰了仰,后脑勺便贴在了萧景澄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