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谈千拦万挡,终究叫卫长一行闯入后院,
刁蛮的公主遇到拦路虎,恨得碾对方的脚趾,
阿谈疼得面色涨红,心里也九曲十八弯,肠子都憋得打结,
月浓正与方文媛隔着门对话,聊的乃是“女为悦己者容”,见此,忙向阿谈使了个撤退的眼色。
阿谈好容易将脚从卫长的鞋底下□□,疼得倒抽气,抱着脚在院中乱蹦。
公主走到月浓面前,趾高气昂地问:“见到本公主还不见礼!”
月浓忙行礼,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卫长满意地一点头,说:“免礼。”
接下来,就发现情形不对,因为月浓和方文媛两人又开始如火如荼地对话,
完全将她这个公主抛到脑后,
卫长不高兴了,便说:“大胆,你们竟敢不理本公主!”
月浓转头,温声说:“公主误会了,民女以为,这一话题不适合您。”
卫长不解,问:“为何?”
月浓便说:“普通小娘子自该烦恼如何讨好心悦的郎君,但是您是天家的公主,只要身份往那一摆,世间郎君没有不臣服的。”
卫长闻言满意地一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怒道:“李月娘,你是讽刺我以权势压人!”
月浓无奈,说:“我说的是实话,绝没讽刺公主您的意思,倒是以权压人有何不好,您看您一来,就叫我们跪下,我们不论愿不愿意,也都跪了,您这压得不是挺欢喜的嘛!况且我若要以权压人,却没那样的机会。”
卫长被说得哑口无言,背转身,半晌说:“巧言令色!”
又转回身,说:“总归本公主今日不是来同你一般见识的,”
说完脸上便出现别扭的神色,
月浓难得见这卫长公主如此,便好奇地看过来,配合问:“那是为何?”
卫长忸怩完了,才挥袖子,命令:“都抬进来。”
话音方落,一众宫人鱼贯而入,当先抬入的是一张大木床,那床至少能容五人并躺,接着便是两名抱床褥的内侍,之后是手捧富贵锦帐的宫婢,
玉山最后走出来,将诸物件一一介绍,
总归是那床是上好的梨花木,请名匠打造,颇有来头,
床褥与锦帐亦是一寸一金的稀罕物,
月浓先被满院的花团锦簇绸缎晃花了眼,听了介绍,又是一呆,最后问:“公主何意?”
卫长扬着下巴,说:“那日本公主屈尊睡了你的床,以为你那床被实在不堪,这些与我算不得什么,都赐给你。”
说完一副快来谢恩的嘴脸。
月浓乐了,
这公主,怎么说话的。
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果真行了一礼,
卫长洋洋得意起来,还没等翘尾巴,月浓就指着前堂后院的通道,毫不客气地说:“您哪来,仍哪回,我这忙,没工夫搭理你。”
卫长顿时气急败坏,满脸涨红,跳脚说:“明明是你想巴结本公主,本公主接受了,你竟然不识抬举!”
月浓站起来,近前两步,奇道:“不是,我什么时候巴结你了?请问公主娘娘您是那只眼睛看出来,我是想巴结您?”
卫长瞪圆眼睛,亮出两根指头,往眼前一比,说:“本公主自然两只眼都看出来了,非但如此,耳朵更听得清楚,你嘱咐玉山调蜜水我喝,担心我醉醒头痛。你以为本公主那么好敲昏的?”
月浓这才想起,那日自己临出门时,仿佛这么随口嘱咐了句,
失笑,公主殿下的思维,真是···
便说:“公主娘娘,您当惯了金枝玉叶,许多人情不通,不过据闻您的娘亲,当今的卫皇后,并非生来富贵,想来更通情理些,你将此事告知她,想必就知我有没有巴结你了。至于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骄傲的公主殿下一跺脚,甩袖而去。
月浓及院中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忽然突发奇想,月浓将方文媛自灶房拽出来,决定将“女为悦己者容”付诸实践,
以便生意照常进行,同时将埋首书海的孔安国挖出来,嘱咐他照管后厨,
方文媛犹豫,“这孔郎君是读圣贤书之人,能做好?”
月浓眨眨眼,当然答道:“说君子远庖厨的,那是小家,安国哥哥,这样百无禁忌的,方成大家。他的桂花糕可是比我做得还好。”
看了片刻,见毫无纰漏,才放心。
月浓搬出躺椅,叫方文媛坐着,先打水,净了面,再冷热水交替敷面各三次,
泼了水,让其躺下,
调小半碗鸡蛋蜂蜜珍珠粉面膜,均匀刷在她面上,
一刻钟后,洗去,
搬来铜镜,
月浓将她头发散下,不一会儿,在额前修出弯月形刘海儿,
最上只到眉心,两沿却过了眼角,
于是额头上的红胎记被遮住,眼皮上的那抹红,倒似眼影。
月浓这时神秘兮兮地拿出一盒香粉,扑在方文媛面上,又拨开刘海略扑了些在额头,
眼下的那块红胎记处,着重厚施粉,
胭脂化了水,取毛笔,蘸取,在她面上点画,最后一点上在唇上,
又拍了点胭脂在她眼下腮上,
方文媛往镜中瞧,一惊,
只见左眼下的胎记处点了几朵花,她不解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