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把丑宝塞进胃里,凭借着毫无咒力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找到了他寻找的人。
房间里亮着灯,角落里瑟缩着正在发抖的妮翁。
房间的中央,一只长相狰狞的咒灵被五花大绑着,仍头朝着妮翁的方向,正一耸一耸地试图爬到妮翁身边。
抽出咒具一刀把那只三级咒灵切成两半,甚尔走到妮翁身边蹲下,犹犹豫豫地拍了拍她的头。
妮翁抖了一下,抬起头看到是甚尔,空洞的眼睛里突然凝成了水雾,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颤抖地伸出手抱住甚尔,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哽咽地说不出话。
“小妮翁哭的好丑啊,第一次看到,倒觉得还不如没看到。”
虽然察觉不到甚尔的进入,但是带来的咒灵被祓除却被感觉到了,在另一个屋子的粟坂马上赶了过来。
“你就是禅院甚尔?听说有些蠢货叫你什么天与暴君呢?没想到你会真的来救小妮翁啊,超出实力的贪婪可是会葬送蠢货的命的。”
甚尔拍了拍妮翁的胳膊,示意她松手。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语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甚尔是极致的反向天与咒缚,一般的反向天与咒缚只是会让人没有生得术式、只能有普通人水平的咒力并强化□□强度,甚尔却是天生就被剥夺了生得术式和所有的咒力,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身体。力量、敏捷、反应速度、身体强度等等方面全都远远超过绝大多数的用咒力强化自己身体的咒术师,粟坂也不例外。
一开始粟坂就被打蒙了。
嘴上叫嚣着,粟坂其实并没有轻敌,他一直发动着自己的术式,这让他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但在甚尔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速度下他也只能适应,无力反击。
看起来是这样的。
然后粟坂冷不丁的反手一匕首捅向了甚尔。
“怎么会没打到?”
他原想假装被打得还不了手,趁机偷袭。这也是粟坂的常用手段了,很多人都在自己必杀的一击后稍微的放松,然后没有躲过粟坂刺出的的匕首。
粟坂倒不是不想也对甚尔这么做,那样刺中他的概率会大很多。
但他不敢!不愧是被称作天与暴君的存在,刚才那么多次的攻击中有好几次都逼近了粟坂术式作用范围的上限,真要等他发动必杀的一击,恐怕一定会突破的。那就死定了。
粟坂佝偻着腰看向后退了三步刚好躲开了匕首的甚尔,开始后悔接了这个棘手的委托。
“我为刚才的言辞道歉,并愿意放妮翁离开。”他退缩了,“我们并不是必须你死我活的关系,不是么?我愿意退让。”
以他的力量足以刚才就杀死这个人了,甚尔想。
但这个人却只受了轻伤,应该是使用了术式,强化了自己身体还是削弱了他的攻击?
想起刚才攻击中的某些细节,甚尔眯起眼睛,意识到了什么。
“我却不愿意。”甚尔盯着粟坂说。
眼前一花,粟坂意识到了什么,运起术式的同时冲向妮翁那边。
既然禅院甚尔是为了妮翁回来的,那挟持妮翁作人质起码可以活……下……来……
粟坂感觉到自己的视线飞了起来,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身体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正向前扑倒,鲜血从脖子那里喷了出来。禅院甚尔的一只手握拳攻击在他腰上,另一只手则握着那把刀状咒具,刀上还带着他的血迹。
……同时以轻和重两种力道攻击……
……怎么会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术式……
粟坂想,但这个问题没人会回答他了。
妮翁直直地盯着那颗飞到了她附近的头,还有些反应过不来。
“怎么?被吓到了?”甚尔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血迹。
妮翁却觉得这样的甚尔太帅了。
她缓慢的摇了摇头。
“啧,那就是吓傻了。”甚尔咋舌。
“……你才吓傻了,”妮翁脑子里的弦重新搭上了,“他就……这么死了?怎么感觉连能力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