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菀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阵笑:“姜姐姐还真是关心自家夫君,连喝杯酒都要管,虽然玉公子成了亲,可是也不必管的那么紧,以免让他落个惧内的名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嫂嫂也是一片好心,怎么到你嘴里没一句好话?”甄玉容立刻出声骂道:“自己小心眼儿爱多想,关我嫂子什么事儿!我嫂嫂知书达理,是平城出了名的美人……”
甄玉容说话就像刀子一样,句句不留情。
“你!”那女子愤愤然的瞪了她一眼,恨不能冲上去,把嘴给她撕了。
“好了!你们别胡闹了,玉容也是,明知道齐妹妹说话直爽,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姜姐姐想必也不会介意吧。”一个温婉的女子款款一笑。手中的帕子轻掩唇角。一派落落大方,温婉谦和的大家闺秀模样。
“不过,甄姑娘刚刚说姑娘是平城一等一的美人,看来有些——”她声音放的极小,好像只是自己在碎碎念,可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自然不介意,玉容刚刚说话是有些唐突。”姜清菀浅浅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捉弄的笑。对后面那句话充耳不闻。
“不过刚刚那位妹妹说话也有些不妥,送个手炉而已,哪里算是惧内,不过是夫妻间不值一提的小事儿罢了。”姜清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女子。
“你刚刚不是还说他喝酒了?”那个齐姑娘笑的有些凉:“天下有哪个男儿不饮酒?”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玉成景就接过兰溪送过来的手炉,确实暖和多了。
“……姑爷……小姐刚刚说酒有点凉。”兰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声:“您还是少饮一点吧,小姐有点担心。”
自打陪着小姐来到这个地方,虽然比在家里自由的多,可是心中却总是不踏实,小姐替嫁,直到现在还没有和玉家人说明白。
以前她是希望小姐嫁给姑爷,可是相处下来才发现姑爷的身体真的不太好,可能没有办法照顾小姐一辈子。
她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见不得小姐受苦,但是小姐偏偏情路坎坷,两次都所托非人。
现在她别无所求,只希望姑爷能够活得长久一点,让小姐的生活好一点,小姐过得太苦了。
玉成景一顿,浅浅一笑:“好。”
口中答应着,眼中却闪过一丝流光,他轻轻笑出了声:“不过,兰溪,妩儿嫁过来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该改口了?比起小姐,我更喜欢听你唤夫人。”
“是,奴婢知道了。”兰溪道。
玉成景一手抱着手炉,另一只手就将身旁的杯子挪远。周围的公子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等到酒水再流到他那里的时候,玉成景笑意懒散,姿态轻盈,拿着夫人送过来的手炉朝周围劝酒的一干人道:“不好意思,我家夫人要我少饮酒。”
“嗨~,成景,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上一杯酒不是也喝了吗?怎么,她就派一个小丫鬟来知会一声,你就不喝了?”
“嗯。”玉成景点点头,一副要多乖有多乖的样子。
周围的人看着都啧啧称奇。难道这就是娶过媳妇儿的人?
“不喝酒,那还有什么好玩的?男子汉大丈夫,喝点酒怎么了?”同行的一个学子道。
“酒水喝不喝也没什么打紧,这样吧,既然我不喝酒,那就作诗吧,每流到我这一次,我就做一首诗出来,你们看可好?”玉成景挑眉轻笑,意态悠然。
“那你可得小心了,那我们今天就看看玉大才子究竟能做几首诗出来,不过咱们要定个规矩,半炷香内必须做出一首诗,否则就罚酒三杯!”
“可。”玉成景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诗词歌赋不过是些不足挂齿的小玩意儿,莫说半炷香,行走之间,他都能做出一首诗。
酒那个东西确实不好,他刚刚喝了两杯,实在是有些透心凉,凉的他心肝儿发颤。他本来都以为自己肯定回去就要生病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不过,他忽然发现夫人的名头还有点用途啊。
经过今日这么一个小乌龙,某人就朝着“惧内”的方向发展,动不动就是我夫人怎么着怎么着,武夫人怎么着怎么着,完美的推掉了很多不想玩的东西。
所幸某人出来的次数不多。不然姜清菀的大名可都要传遍溧阳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接下来多次流到玉成景那里,一次两次倒也罢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玉成景似笑非笑的捞起酒杯,两根玉色的手指拿着杯底,垂眸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喝下去。
“出题吧。”玉成景百无聊赖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唔~,还是手炉暖和,喝什么酒?
“风花雪月,梅兰竹菊都太过寻常,这些也就罢了,听闻玉兄最爱箜篌,随手一拨,便似昆山玉碎,芙蓉泣露,那就以箜篌为题,再请玉兄赋诗一首。”一个学子笑道。
“赋诗一首倒是不难,不过曲水流觞,非一人之乐,也不好总让我一人来吧,我今日已经赋诗五首,接下来……”玉成景虽然不介意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他也不愿意一直折腾。他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了,累。不想一直和他们纠缠个没完没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有人道:“玉兄放心,我们总不好只缠着你一人,这次过后,就免你十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