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姑在一旁又开始担心了。
这女人啊,一旦哭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的。
她们家娘娘又是心软的人,这丘如仙做出一副如此伤心的模样来,只?怕她们家娘娘又该心软了。
江悦仔细的听着丘如仙絮叨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的道:“那个登徒子是何人?”
听着江悦的声音,貌似是要替丘如仙出头了。
丘如仙眼底露出一抹希冀之色。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似乎又觉着自己太过急切,忍了忍才开口对江悦说:“回娘娘,是一个夫子。前阵子如仙无意中与那夫子碰面,与他一同作诗几首。如仙原本以为他是个文人雅士,怎知?他就是一个登徒子,没见几次面,便说要请求皇上赐婚,让如仙嫁给他。”
“如仙对他,不过是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罢了,也不知?如仙哪里让他误会了,居然有这般心思。”
说罢,那丘如仙居然是哭起来。
一颗颗晶莹泪珠自她眼眶中决堤,瞧着好不可怜。
皇宫里边只?有一个夫子。
江悦听了之后,对丘如仙说:“丘公主说的可是给太子授课的卫夫子?”
“那卫夫子可是一个有才学的人,当初中了进士,皇上对他颇为欣赏,便将他留在皇宫里边给太子授课,据本宫所知?,卫夫子是颇为沉稳之人,至今没有婚配。丘公主若是不愿意嫁给他,大可以直接将事情说清楚。”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丘公主对卫夫子一口一个登徒子,那么,皇上与本宫,以及太子殿下,都是那登徒子?”
一番话,丘如仙听了,脸色瞬间苍白。
当下,便是跪在江悦的面前,给江悦磕头赔罪。
“皇后娘娘恕罪,如仙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单的觉得?那卫夫子为人过于轻薄,见到一个女子就想求娶,让如仙十分难堪。”
江悦看着跪在地上的丘如仙,两眼冷沉。
过了许久,她将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杯子与桌面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将跪在地上的丘如仙吓个不轻。
“你的意思是,皇上的眼光有问题?找了一个登徒子给宫里边的皇子公主授课?”
这话一出,后边的白姑姑是完全放心了,丘如仙则是彻底的吓坏了。
她在鲁渊国的皇宫里边,哪里被人这般对待?当下又是委屈又是难过,眼眶里边的泪水,流得?更加的凶了。
“如仙不是这个意思,望皇后娘娘恕罪。”
江悦见丘如仙这般,顿了顿,又继续道:“如仙公主是个有才学的女子,你在宫里边住的这段时日,名气大盛。那卫夫子本就是文人雅士,喜欢与有才学的人接触,也是正?常的。”
“卫夫子今年三十有五,当初皇上给他许配过模样貌美的女子,他一直看不上。如今看上了如仙公主,估摸着是觉着与你志同道合。那卫夫子出身?不好,若是求娶你,有些?高?攀的意思。但?是,他是太子的老师,单单是这一点,他的身?份便不是当初的那个寒门进士。”
江悦替卫夫子说话。
一番话说得?严肃,不容丘如仙反驳。
丘如仙低着脑袋,心中如何想,江悦不猜测。
见她依旧是抽泣个不停,江悦继续道:“你若是不喜欢他,大可以不与他有来往。至于他同皇上求娶你之事,皇上会不会答应,本宫做不得?主。”
心中不喜欢卫夫子,还要与那卫夫子有来往,还多次与他吟诗作画,这便是丘如仙的不是。
给了别人希望,心里边又暗自唾弃别人,这与名妓门前挂贞节牌坊有何区别?
好话说尽,江悦的意思也已经说得?明白,丘如仙便是知?晓在江悦这边走不通,当下只?能柔声说是。
江悦让她退下,丘如仙也只?能退下了。
在江悦这里得?不到庇护,丘如仙依旧是不甘心的。
出了弄月楼,丘如仙身?边的婢女便问接下来该如何做。
四?下无人,丘如仙的眼中的那一份温顺消失,换成了一股子冷冽。
“本宫自然不会嫁给一个夫子。”
“有损身?份。”
说罢,便提着裙摆前往御书房。
身?后的婢女劝丘如仙,说后宫妃嫔除了皇后娘娘,其他女子不得?踏入御书房一步。
丘如仙听罢,便是冷笑一声。
“本宫与这后宫里边妃嫔一样?”
说罢,不听任何劝告,便是迈着大步伐往前走去。
身?后的几个婢女,只?能跟在身?后。
云景天与卫夫子正?在云花园里边说话。
卫夫子自云楚寒还小,便呆在皇宫里边了。
对于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卫夫子是打心眼里边喜欢的。
今日过来找云景天,一来是同云景天说说几个小皇子小公主的功课之事,二来是说说那个丘如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