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的干爹!
江公公!
苏柳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这一年的时间,苏柳橙一直想着如何对付江悦,如何得到云景天的宠爱,倒是忘记了江悦还有一个?年事已高的干爹。
江悦的那一个?干爹待江悦极好,从小便将?江悦捧在手掌心上面疼着宠着,恨不得将?自己拥有的所有好东西都送给江悦。
如今,江公公隐退安享晚年,不再轻易露面,宫里边很多新来的人,都不知道有江公公这个?人。
江公公是江悦唯一的亲人,近年来便是见面的次数少了,江悦也依旧是时刻牵挂着,生怕江公公发生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两人碰面的次数没多少,苏柳橙却?是知晓,江公公是江悦最在乎的人。
如今身?边的贴身?宫女提起江公公,苏柳橙突然间就哈哈大笑起来。
“天助本?宫,天助本?宫。”
“江悦啊江悦,你不让本?宫安生,本?宫也不会让你好过。”
“本?宫拿捏不了你,总能拿捏得到你干爹。”
“你干爹年事已高,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本?事来,还会是本?宫的对手吗?”
她笑得猖狂,整个?云凝宫里边,都回荡着她的笑声。
那样的笑声,像是从黑暗的最深处,慢慢的渗透出来,传进人的心里,最后将?人的心脏撕扯得粉碎般难受。
殿内的宫娥,没有谁敢表现出半点的不满。
听着那笑声,她们只觉毛骨悚然。
“来人,来人,给本?宫听着,本?宫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要?了江公公的命。明日,若是听不到好消息,本?宫便要?你们的命。”
一宫的宫娥,战战兢兢的,一个?个?道了声是,便慌忙的退下去了。
*
进入了四月份,枝头上边的桃花已经开得差不多了。
此时,有不少嫩绿的叶子?,在那些已经渐渐凋谢的桃花中间滋生出来。
宫中的风景万般的好,藏在暗处的阴暗之事,却?在悄悄的发生。
这一日,江悦已经将?布偶做好了。
巴掌大的布偶上边,江悦亲自画上了一个?可爱的笑脸,正想着收拾收拾然后去萧太后那里一趟。这时玉心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满头大汗的同江悦道:“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江公公病重,卧床不起了。”
被江悦放在锦盒里边的布偶,应声掉在地上。
木质的锦盒,与地板撞击发出沉重的声响,里边的布偶滚了出来,那一张被江悦仔细画上去的笑脸,扣在了地板上边。
布偶上边,包裹在外边的绢布,与地面碰撞,粘上了些许污浊。
她顾不上地上的布偶,拔腿往外边跑去。
后边的玉心看到江悦跑得极快,连忙跟了上去。
“娘娘,您慢些,小心肚子?里边的孩子?。”
江悦才刚刚怀上,胎儿不稳。这么一跑,若是惊动到她肚子?里边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江悦满眼满心想的都是江公公的事情,那里还顾得上其?他?
江公公岁数是大了些,但是身?子?一直很硬朗,平日里连一点点小病小痛都没有。
昨日,江悦还听白姑姑说?,江公公同那个?侍候他的小太监,在庭院里边的那一株桃树下方下棋。
江公公的棋艺极好,与那个?小太监对弈,每盘都赢。为此,他还高兴了许久。
怎的就过一个?晚上,江公公就病重了?
江悦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提着裙摆跑到江公公居住的小院时,里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熟门熟路的跑进江公公居住的那一间屋子?,里边的江公公,头发花白的躺在床榻上边,脸色苍白,模样虚弱得不行。
他估计是渴得厉害,唇瓣干裂。时不时重重的喘一口气,看着难受极了。
江悦见了,心疼得不行,连忙扑到江公公的床边,一边问江公公如何了,一边流着眼泪。
江公公明显是说?不出话来了,嘴巴动了半天,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就什么声音也没有。
屋内能喝的茶水没有,江悦环视了四周,最后急忙的到外边去拿了个?碗,又从水壶里边倒一些冷掉的白开水,然后端过去,小心的喂给江公公喝。
江公公果真是渴极了,江悦喂一勺子?凉开水给他,他便拼命的张开嘴巴,将?那勺子?里边的水,全部给吞咽进肚子?里边。
江悦见江公公这般,眼泪掉得更加的凶了。
玉心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时,江悦已经将?碗里边的水全部喂给江公公了。
只是,江公公的唇瓣看着已经没有那么干裂,脸色却?依旧苍白得难看。
江悦喊了他许久,他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太医呢?快些去请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