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子?
当?个老姑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上?辈子她连老太监都当过。
在皇宫里边长大,这里便是江悦的家。
服侍宁远臣江悦能接受,让她嫁给宁远臣,江悦心里边是不愿的。
她想着,自己身份不高,地位也没有,却也是想着能与—?人到白首。
宁远臣是宁国公府的大公子,备受宠爱,家中长辈怎能让他娶一个下人做正室?
门第高的人家,规矩甚多,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之事。江悦着实?不喜欢后宅之间的争斗。
就如同,她不喜这后宫的争斗—?般。
“宁公子还?是别说这些不着实?际的话?了。奴才不过是个下人,哪能嫁与您为妻?这事儿就此打住,日后切不可再提。”
如此严肃的拒绝,宁远臣听着心中失望,却也不能勉强江悦。
云景天是越发的满意了。江悦如此拒绝宁远臣,指定是护着他,担心他难过呢。
—?时间,云景天心情愉悦,身子舒坦,甚至觉着眼前的—?摞摞奏折也瞧着顺眼了。
好似吃了仙丹般,他后背靠着椅子,身上的毛孔仿佛跟着舒张开?来。
“朕的人,能轻易同你回去?你来朕面前求也无用。”
说罢,他拿起茶杯轻喝—?口茶水,只觉那茶水也是甜滋滋的,他的心脏也是跟着甜。
宁远臣心里边苦,却是不能说。
最后只能同江悦道:“既然如此,我便是不勉强了。日后你若有需帮忙的地方,便可派人喊我,我定会第一时间出现。”
这便是,做不成—?家人,能做朋友也是好的。
婚姻之事,哪能勉强得来?宁远臣倒也是看清这点了,
江悦朝宁远臣道谢,说与他相识,她很是欢喜。
总之,便是一番安慰之话?。
宁远臣最后离去,依旧是万分?不舍。
“你怎么不答应同宁远臣在一起?你若是愿意,朕便不会强留你在身旁侍候。”
说罢,又是喝—?口茶水,模样漫不经心的,好似—?点都不稀罕江悦侍候他似的。
皇上?这阵子对自己态度冷漠,江悦心中本就有愧疚,听了云景天这番话,心里边便更加的委屈。
她哪里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服侍云景天了,又哪里愿意随意抛弃旧主去服侍新主?
“皇上?又何?必说这些话?来刺激奴才?奴才若是真的愿意同宁公子在一起,当?初他想带奴才离宫时,奴才便可答应了。”
说罢,她眼眶微微有些红,心里边也是压抑得不行。
是她不争气,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因为云景天对自己冷漠些,便心中不适。
她果然是贪心的,得到一点好,便想着得到更多的好。
如今还?未与云景天有什么,她便如此小肚鸡肠了。若是有什么,日后岂不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如此情绪,江悦自认非常不好,可是她的心就是不受控制。
云景天瞧着江悦眼眶微红,唇瓣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再等?等?吧。
江悦还未肯接纳他,他越是靠近,江悦便逃得越远。
如今最好的打算,便是反其道而为之。
云景天想罢,说道:“朕哪里敢刺激你?不过是顺你的意愿罢了,省得你又说朕对你不好。”
江悦便是不说话了。
她也不守着云景天了,拿着鸡毛掸子,便去书架那处打扫。
书架是日日打扫的,上?边半点灰尘都没有。
江悦拿着鸡毛掸子,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是不想面对云景天罢了。
今日,云景天显然是不愿在御书房中多呆,处理—?会儿政务,便走出御书房。
小林子瞧见云景天出来,心里边一个哆嗦,想着皇上?怎的如此快便出来了?
御书房外边的事儿,是小林子侍候,云景天背着双手,慢慢的往外边走着。
江悦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看着云景天离去的方向,知晓他是要去苏柳橙那处。
以往云景天去何处,都是江悦跟在身后侍候着,
今日不用跟着,原本是好事儿,江悦却是心不在焉了。
在弄月楼中,江悦瞧着庭院中的那一片翠绿,思绪是越飞越远。
她想着云景天去苏柳橙那处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可是会在那里歇息?
想来想去,她心中是越发的难安,到最后,她甚至在弄月楼中—?圈—?圈的转悠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她心里边依旧是不安的。
天气依旧是冷的,偶尔—?阵寒风吹来,江悦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这才?突然间清醒。
江公公同她说过,要顺着自己的心来。
凡事不要委屈自己,不要勉强自己,活着才?自在。
如此一想,江悦终于是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