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坐上了帝王之位,竟也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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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抬大轿,长街唢呐,迎亲队伍欢天喜地将暂住在宫外的江曼公主接进了王宫,同时将临时凑出来的聘礼送往吴国。
说老实话,这江曼公主带过来的嫁妆确也不少,甚至还带来了一队精兵,说是可以任凭辛王差遣,以此表示吴国对盟国的诚意。
给一颗糖,再把鞭子放到你面前。
若是纪萝不听话,只怕那支驻扎在城外的精兵就会立马有所行动。
议事大殿上,群臣无一不是忧心忡忡。
他们询问沈潇的看法。
沈潇只淡然道:“此事不须急,只等过些时日把那些吴兵打散了分配到各营就行,目前该考虑的……是君上与江曼公主的事。”
老宰相摇头叹息,“人都已经娶回来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她到底是吴国的公主,君上势必要多给她一些体面,最好是尽快让她怀上皇子,如此一来,辛国与吴国的同盟关系会更牢固些,亦可打消吴王的疑虑。”
纪萝一脸懵。
她一只母兔子,要怎么让人类女子怀孕哦?
难不成真的要像老嬷嬷说的那样,找一个替身趁月黑风高之际摸进寝殿和江曼公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等江曼公主怀上了替身的儿子,再把孩子父亲杀了。
纪萝隐隐觉得此事的残忍程度不亚于兔肉火锅。
她只好向沈潇投去求助的目光。
在这大殿上,唯有沈潇知道她是母兔子精。
沈潇垂眸盘膝而坐,左手放在桌案上,手指微微蜷曲,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直至议事结束,他也没有再开口。
纪萝懵懵懂懂度过了一天。
等到入夜,便不得不进入寝殿,与自己的妻子进行第一次正式见面。
凤冠红妆的美人端坐于床榻上。
看外貌,她似是比原主还要大了几岁,眉宇间透着从容雍贵。
自打纪萝进来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扭扭捏捏走路的纪萝身上,忽地抿唇笑道:“臭名远扬的辛王,原来不过是个小怂包,小呆子。”
纪萝一听,连忙据理力争:“我不是,我很聪明的。”
“那你且说说看,你哪里聪明了?”
“我……我会写这个。”
纪萝在兜里摸索半天,掏出几个竹片,捧着跑到江曼公主面前摆在榻上给她看。
这些都是兔子在沈潇教导下写的优秀小文章,被他亲口表扬过的,因此她就把它们珍而重之收藏起来随身携带。
江曼公主瞥了眼那些刻着“花儿为何那样红,兔儿为何那样萌”“严禁麻辣兔头”之类神秘语句的竹片,嗤笑道:“这可没法证明你聪明。”
“怎么会呢。”纪萝对自己的智商遭受抨击似乎有心理阴影,眼圈一下红了起来,“沈潇都说我写得好。”
“他是你的谋臣,自然要拍你马屁。”
江曼公主本来觉着好玩,抬起手想抹抹纪萝眼角的泪,这动作却到半空就停住了,眉心蹙起,像是感觉到极大的违和感,“等等,你是……”
纪萝也没去看江曼公主古怪的表情,低头瘪着嘴自顾自收拾摆在榻上的竹片,认真叠好再揣进兜里。
蓦然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某人推开,冷风随之灌进。
江曼公主下意识用衣袖挡住寒风,待得放下手来,便看见眼前赫然出现一名貌若修罗的男子,正双眸森冷盯着她。
“君上,沈潇有要事与你相商。”他也不躬身行礼,就那么冷冰冰如雕像似的站在龙榻前。
纪萝耷拉着脑袋起身。
倏地,旁侧江曼公主伸手拉住了她,浅笑道:“有什么事这么急,竟不能等到明日再议?”
“国事不便拖延,请公主见谅。”
沈潇再往前一步。
本就极具压迫力的气场陡然扩散,仿佛殿内一瞬温度骤降,寒风肃杀。
江曼公主出身贵族,见过许多威风凛凛的壮士,却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如此冷冽强势的迫力。
她藏起眸底一抹惧意,脸上反倒绽出笑容,轻轻依偎向纪萝,侧过头去在那张粉玉般的脸庞上啄了一口:“君上,今晚可是我们的大婚之夜……不如让沈先生明日再来?”
看见这般花意盎然的场面,沈潇不禁瞳孔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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