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半醉了之后不自知,旁人也没有发现。
他看起来依旧镇定,甚至表情也没什么波澜。
安安静静的吃完烤鸡翅,只是在啃秃头的时候把骨头也给嚼碎了咽下去,坐在他旁边的温满满听着他嘴里的嘎吱嘎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咯得慌吗?”温满满听他咬骨头的声音头都痛。
秦玉半面无表情的要骨头,半天才说:“嗯?”
他眼神不太聚焦,好像在看温满满又好像看向了远方,然后忽而一笑,秦玉半把手里剩下的半截鸡翅骨头递给她:“你尝尝?”
温满满:“……”
我有病?
秦玉半又喝了一口啤酒。
林之凡在吹牛自己千杯不醉,安安静静的秦玉半忽然来了一句:“我也是。”
吹牛到兴头上的林之凡不服气,把易拉罐往桌子上一放,他横着说:“比比?”
秦玉半:“行。”
林之凡去前面抱了一打奶啤过来,“嘎达”一瓶开了放秦玉半面前,一瓶开了给自己,樊非不跟他们玩,林之凡硬塞给他:“不喝不是男人。”
樊非举双手投降:“我不是。”
林之凡:“……”
秦玉半人了鸡骨头,拿起啤酒,在林之凡誓死捍卫自己千杯不醉的标签中仰头饮尽,林之凡不甘示弱的咕嘟咕嘟。
但是秦玉半喝到一半就放下来,林之凡还在咕嘟咕嘟,等林之凡咕嘟完,他把易拉罐放下,抹了把嘴说:“再来!”
秦玉半手里还剩半罐。
林之凡:“你没喝完!”
秦玉半:“嗯。”
林之凡:“你必须喝完!”
秦玉半:“不喝了。”
林之凡:“那你输了。”
秦玉半:“我没有。”他看似冷静的耍赖:“我只是喝不下了。”
何止,他还想吐。
林之凡愤愤不平的把烧烤吃完,回家。
六个人家的方向,唯有秦玉半和温满满是一路的,江小鹿和叶秋一起打车回家,樊非家就在附近,江小鹿问林之凡:“你行不行啊?”
这一个晚上,就他喝的最多,人家秦玉半都不跟他喝了他还自己喝了两瓶。
林之凡:“我千杯不醉。”
江小鹿不管他了。
温满满原本担忧了一下自己会醉,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喝过酒,刚刚喝了半瓶,她后面一边吃烧烤一边感受着自己醉意上头。
但是她毕竟没有醉过,没有经验,也不知道醉后应该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和秦玉半走着回家。
秦玉半醉了,他觉得自己大脑现在很活跃,很兴奋,但是心里又很难受。
不是难过的难受,而是想吐吐不出来的难受。
秦玉半话开始越来越多。
他背着书包,两手插在兜里:“温满满。”
“嗯?”
“你今晚吃了什么?”
温满满:“……烧烤啊。”
秦玉半:“好吃吗?”
“……”
秦玉半:“说话啊。”
温满满站定,认真的看他,问:“你是不是醉了?”
秦玉半:“没有。”
“那你很不对劲啊?”
“我没醉。”他重复,“不信我给你背辛亥革命的历史意义。”
温满满:“……”
秦玉半当真背起了书,他最近有很认真的读书,温满满也就认真的听着,秦玉半背到差错之处她还提醒一二,少年被提醒的生气:“你不许说。”
说了就是不相信他没醉。
一路沿边走,很快到了温满满的家门口。
秦玉半认得,他便停下:“这是你家。”
温满满:“对。”
“我暑假来过。”
温满满:“你天天来。”
秦玉半忽然拾起了回忆,绕着她家的院墙走,告诉她:“我从这上面爬上去过。”
温满满看了看,这棵树的对面就是她的房间,生日的那天晚上秦玉半就是在这个墙上和她说话的。
“我那天就是从这里爬上去然后给你送礼物的。”少年的呃眼里星光点点,喝了酒看起来有点傻,温满满一直想问:“你那天那么晚了为什么还要来?”
明明第二天来也是一样的。
秦玉半说:“生日怎么能过第二天,第二天就不是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