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夹菜和最后提出要送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人关系匪浅。叶韶没有否认，叹气道：“我在他公司实习……学长，我今晚是不是有点不对啊，他是我顶头上司诶，我就这么拒绝了他的好意。”
温如尘安抚他道：“楼衍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裁，气量不会那么小，你放心。为一点小事就垂头丧气，可不像你啊，小叶。”
他的笑容有着促狭的意味，叶韶怕被他看出什么猫腻，连忙振作了精神，道：“嗨，这不是刚实习不懂吗，想给以后工作积攒积攒经验呢。”
“未来的事不急，我会一点一点教你。”温如尘温和道：“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不必生疏。”
“我知道了。”叶韶点点头。
到家之后，叶韶洗漱完躺倒在床上，拿出手机翻到跟楼衍的对话框，慢慢打了几个字，又很快删掉。
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给楼衍发消息。
楼衍真正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少，除了他生日打架进局子那天以外，其他时间都很宽容，宽容到有些纵容，任凭叶韶在作天作地的边缘反复横跳，大鹏展翅，也没说过什么重话。
叶韶面对着空白的输入框，难得陷入了长久的茫然。
想着想着，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叶韶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另一头。
楼衍冷着脸色回了别墅，直到他处理完剩下的公文，洗了澡打算睡觉时，都没有收到来自那个人的任何一条消息。
他敛着眸子在床上躺了半天，想到今晚叶韶安静得过分，也乖巧得过分，温如尘对他发出邀请，他就跟着温如尘走了。
甚至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不需要喝醉酒，也不需要多哄，原来叶韶也可以这么安分，只是那个人不是他罢了。
手机对话框顶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小时过去，却连只言片语也没有发过来。
本应关掉屏幕进入睡眠，但神使鬼差的，楼衍没有这么做。
他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认错？
楼衍抿着唇等待了半天，叶韶那边也没有发消息过来。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超过睡眠时间半小时，他终于放弃了等待，伸手关掉屏幕时，无心碰到了通话键。
正在接通的音效让他一怔，打算关掉的手不知为何收了回去。
单调的连接通话音在偌大的卧房里响了很久，似乎带了几分回音，消弭了最后一点睡意。
在通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语音通话被那边接了起来。
“喂？”叶韶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轻轻的，气若游丝，还有些鼻音：“谁呀？”
楼衍不语。
“喂？怎么不说话？”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扯被子，过了一会儿，叶韶打着哈欠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他太困了，连眼睛也懒得睁开，手指在屏幕上乱划，凭着记忆找挂断键。
但通话没挂断，屏幕上反倒出现了画面。
楼衍看着一只手出现在视频里，随意划了两下，就落了下去，搭在一边。屏幕的亮光照亮被窝，这里似乎是个仰视角度，能看见蓝色的被子，手指和手臂。
再往上就被被子挡住了，十分模糊，隐约能辨认出来是一小截下巴。
“叶韶。”楼衍沉沉地喊了他的名字。
“唔。”下巴动了动，似乎有些不耐烦。叶韶很困，没心情去分辨这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只想赶紧入睡，嘟囔道：“怎么还没挂断……”
视频里的那只手诈尸似抬起来，拍在屏幕上，又胡乱划了几下，终于挂断了视频通话。
光芒熄灭，房间里，楼衍沉默了半晌，忽然低低地叹了口气。
“没心没肺。”
作者有话要说：叶韶：困死我了，挂电话。
楼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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