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外两个伙计,她不愿养闲人,结了当月的工钱,便叫他们另寻他处了。
“这是你的。”
温知著将第三份工钱给徐春霞。
徐春霞脸一下就白了,不肯接工钱。
“东家,您说……留下我的……”
温知著敛眸:“嗯,不要慌。这是你在成衣铺子的工钱,这次一并结清楚。之后,你就不在这里了,去另一处铺子。”
如柳暗花明,徐春霞欣喜万分:“好,谢谢东家,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东家!”
“好。在这之前,给你一个任务。”
“东家请讲。”
“这家铺子的成衣,和另一家的布匹,给你两天时间清仓。盈利可少,但不许亏本。”
徐春霞踌躇不定,手指揪着衣裳面上为难。半晌,她犹豫问:“东家,就两日吗?可否再多宽限几天?”
温知著:“两日。你若做得好,有奖。”
徐春霞:“东家,可否问一句,这个奖是什么吗?”
温知著:“销售主管。”光杆司令的那种……
徐春霞咬牙:“东家,我能行!”
之后,温知著让她找个人去素锦布坊拉布。那里,正在面试,不适合卖东西。搞定了这些,她又回去看了看宝叶登记的名单,知晓明日复试,决定今日先回去。
回去之前,绕了一趟卫国公府,温知著找赵婉仪要写的宣传文案。离开时,她见对方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不由主动询问。
赵婉仪颇为不好意思:“温同学,请问……我们写的那份资料,之后可以给我一份完整的吗?我想……给我大哥看看。”
温知著恍然:“原是这样,可以。你是作者,按理可以有两册样书,你送你大哥一份即可。或者,他自己到时去四喜街的有书馆买也行。”
赵婉仪茫然:“我怎么不知,四喜街何时开了一间有书馆?”
温知著回:“马上就有了,再过几日。”
赵婉仪点头:“好,谢谢温同学。不过……我大哥看这个资料,会不会被旁人说……舞弊?”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温知著神情严肃:“赵同学,你忘了我先前说的。这只是一种学习资料,辅助学习用的,并非舞弊。舞弊是什么?是找关系,偷题漏题,在考场作弊,这才是舞弊。”
她话说得很重。
因为原则性的问题,不能模糊。
“你也是我们的作者,你必须明确这一点。倘若你自己都这样觉得,你让旁人怎么想?旁人一问,你就认了?难道,你有去偷题,还是有找人给你漏题?”
赵婉仪慌忙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温知著语气温和下来:“没有就行,咱们不做亏心事,行得正立得住,放心吧。我还要赶工,先回去了。有事,你给我递信儿。”
“……好。”
她这番出来,办的事情多。卡着宫门落锁,她刚好进宫。到了寝殿,忽听见里头传来暴躁的罢工声。
“啊,我不干了不干了,这简直非人哉!你说这是人干的活吗?不是!”
是温烨霖。
这么晚,他还在?
温知著有些诧异。
小老弟莫非是……和她一样的工作狂?
果然,一走进去,他正在书案前暴躁地抓头发,一脸地生无可恋。旁边的宝枝神色小心,小声道:“三皇子殿下,您……这里不小心又漏了一个字。”
“哪里哪里?哪里又漏了?”
暴躁又无奈。
“这里。”
谨慎又害怕。
温烨霖举着两张纸,对着烛火,左右反复查看,而后猛地把纸往脸上一盖,仰天长叹:“让我死了吧,这页我马上就抄完了,还差一行啊!就一行啊!”
宝枝:“……”不敢吭声。
感慨完,温烨霖愤然扯下纸,一回头看见温知著,毫不犹豫跑去哭诉告状。
“三姐,你救救三弟吧,你这个宫女,她不是人!”
他指着宝枝,悲愤地控诉。
“每次,我刚写错一个字,她就指出来。为什么就不能在我写之前指出来啊?还有,我好不容易写完一张,她一核对,发现我重复写了个字……我真的……太难了……啊!”
“你看看这一天,这全是我写的废纸啊,都这么厚了!”
温烨霖两手指一比划。
温知著皱眉沉思。
她想到很难,没想到编排这么难。
若是这样,一个人怕是不行。
她真心实意道:“要不,我找人同来,帮你分担一些可好?你认识的人多,有合适的可以推荐于我,尽快即可。你也知道,我们赶府试时间,耽搁不得。”
温烨霖哽住。
良久,他瘪着嘴道:“不用,我搞得定,不用人分担。”
温知著怀疑:“确定不用吗?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
温烨霖十分坚定:“没有困难,不就是抄嘛,我没问题!”
谁要抢他的饭碗,他就和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