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笑着伸手递出个平安符,“这个送给你。”
谢辞显然震惊了,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掌心,伸手指了下自己,几分傻气的问:“送给...我的?”
见温晚点头之后,他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来,褐色浅瞳中尽是兴奋和激动。
她能来送他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现在还收到了她亲手给的平安符,谢辞只觉得幸福的头脑发懵。
时临看见他傻小子般的模样撇了撇嘴,问谢辞:“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说完快走。”
因的温晚在,谢辞没好意思跟他黑脸,想了想说:“谢谢晚晚。”
他说的认真又郑重,仿佛她帮他做过什么滔天的大事一样,让温晚有些不好意思。
她欲摆手,就见谢辞又笑着说:“之前的话都还作数,如果他对你不好了,就休了他来找辞哥哥。”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
时临嗤笑一声:“做梦去吧。”
这辈子下辈子都没这可能。
谢辞心里也清楚,没跟时临犟嘴,最后深深的看了眼身前的小姑娘,他深吸口气说:“走了。”
看着他们走出百米,时临突然啧了声,凑到温晚耳边低语几句。
温晚转头,漂亮的桃花眼不可置信,“你确定?”
时临咧嘴,“嗯,喊吧。”
反正以后也见不着面,全了他一个心愿也好,也免得小姑娘心里内疚。
坐在骏马上的谢辞垂眸盯着手心里的平安符,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既酸涩又欢愉。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甜软的、高昂的、他梦寐以求的。
谢辞缓缓扭头,就见温晚的双手放在唇边大声喊:“辞哥哥!”
“保重!”
多谢你幼时的陪伴,抱歉无法回应你的心意,也希望你此后余生快活洒脱。
送走了珈蓝一行人,夫妻俩慢悠悠的往回走着。
温晚勾勾他拉着缰绳的手问:“你什么时候跟辞哥哥关系那么好了?”
时临看她一眼,“离近点,告诉你。”
温晚不疑有他,立刻凑近,接着耳垂就被他咬了一口。
“一声就可以了!”男人吃味的说,“以后不许这么叫!”
温晚:“......”
那这事不是他先提的,现在又吃醋了?
她叹了口气,认命的又问:“你什么时候跟谢辞关系这么好了?”
不仅主动提他们来送谢家兄妹一程,还让她去求了平安符亲手送给谢辞,仿佛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好兄弟似的。
直呼名字,像对陌生人,时临满意。
他轻哼了声:“没多好,就是偶尔也要跟盟友搞好关系。”
听他这么说,温晚就收声了,政治上的事她也不懂,但是今日能这样跟谢辞告别,她心底也是高兴的。
时临在她腰上轻轻捏了把,“想不想让大红跑快点?”
“好呀!”温晚美眸亮晶晶的答应。
她还没体会过在纵马奔驰的感觉呢,配上今日的微风,温晚像,一定非常痛快!
得了她的肯定,时临搂紧她的腰肢,“坐好了!”
“驾!”
一声清喝,大红顿时解放天性像闪电一样的奔了出去,载着那背上一红一黑跑进了那青山碧水之中。
…
送走了珈蓝使臣,选秀也跟着落下了帷幕,温若如愿进了宫成了花贵人,而温晚也得偿所愿,以‘时晚’的身份进了玉针坊当绣娘。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刚进玉针坊的第三日,坊内不仅放松了规矩,连银钱都提高了些,喜得绣娘们合不拢嘴,温晚也跟着高兴,她原先还担心申时之后才可离开的规矩会让时临不满意,现在倒是轻松的解决了。
她是高兴了,温大夫人却活的很不痛快。
知道温若封号后还大闹了一场,她知道,这个封号一定跟花颜脱不了关系,是明白的在告诉若儿你是嫡女又怎样,嫌弃她出身青楼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要被她拿捏在手里!
温大夫人又气又担心,生怕初入后宫四处无援的温若被花颜随便找个由头给掐死了。
温若入宫第七日,温大夫人又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叫:“若儿!若儿你在哪!”
守夜的丫鬟惊蛰被她一嗓子吓醒,她嘟囔一声:“又来了。”
这几天温大夫人没一夜是清净的,吵得温大人都不跟她同房。
她认命的进去低声安抚:“夫人别怕,都是梦!是梦!”
温大夫人浑身都是冷汗的抖了许久才终于安定下来。
这个样也不是办法。
惊蛰想了想建议说:“夫人不如去庙里拜拜,给小姐求个平安符,或许您能安心些。”
人在无助的时候会抓住任何有可能的事,温大夫人立刻答应了,天一亮就起身收拾好,带着几个丫鬟和护卫匆匆出了城。
她一心盼着能得到神佛的眷顾,却不成想这一去会被所有人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