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热了,穿的本就少,如今这么一扯,更是春光无限,细细的锁骨都大咧咧的露了出来。
她拿不准时临的态度,可心里想着男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吃里扒外。
富贵险中求。
她不想当一辈子的丫鬟!
打定主意,香语轻挪脚步,小手从时临的肩头轻滑下去,而后身子半俯的轻声询问:“爷可要更衣?”
时临终于有了反应。
就算什么都没看到,光看这副表情,时临就熟悉极了。
他忍着卸了香晴手的念头,低声问:“知道为什么她们都不敢嫁给我吗?”
香语当然不知,很敬业的三分羞稔七分惊讶,“还请爷告知。”
时临闻言笑了,带着湿漉漉的邪气和狂傲。
“上一个这么勾引我的,骨头都让野狗给嚼碎了。”
……
温晚是被那声凄厉的尖叫给吓醒的。
坐起来的时候都有些懊恼,她不是要等时临回来的,怎的自己先睡着了。
接着就见连翘冲了进来,黑着张脸说:“夫人,出事了!”
温晚:“怎么?”
连翘咬着牙,似是想把谁的皮肉咬下一口的狠狠的说:“香语竟然勾引将军!”
她真的很搞不懂,为什么总有人要作死?
人家小两口过的好好的,你说你凑过来干吗?
心里能不能有点一二三数啊?你香语是比温晚脸好看还是身材好了?
这不是上赶着挨揍么!
温晚闻言也冷了脸,披上连翘递过来的披风就出了房门。
此刻的院里已经灯火通明,本该歇息的几个丫鬟们都低着头站在院里,叶寒也不知何时来了,站在时临的背后一言不发。
至于香语,此刻正满脸狰狞的抱着手在地上打滚,香晴正哐当哐当的给时临磕头,想请他放过香语。
温晚淡淡的扫了一眼,走到了时临身边。
“吵醒你了。”
时临伸手把她捞过来,在她的颈间蹭了蹭,然后又拿起她的手从自己肩膀摸到手背。
温晚:“???”
时临一本正经中还带着点委屈,“她摸我了,恶心。”
需要仙女宝贝摸摸才能好。
温晚闻言脸上那抹惯有的笑都消失了,难得用了劲的在时临的手臂上用力顺了两把,可心里还是莫名的发闷。
自打温晚出来,香晴就转移目标,对着她哐哐的猛磕头,一会的功夫,额头上已经红的要滴血一样。
平心而论,香晴这个丫鬟是非常出类拔萃的,温晚甚至想提拔她成为第二个连翘。
可现在...
她的声线平静的听不出喜怒,“好了,别磕了。”
香晴也摸清了她的几分性子,停了动作,满脸泪痕的请求:“夫人,爷,香语就是一时糊涂,请您饶了她这一回吧!”
薛嬷嬷怕温晚心软,立刻开怼:“什么叫一时糊涂?怎么这么多人,就她自己糊涂?!平日里就知道偷懒,现在还敢来勾引主子,我看她不是糊涂,是太精明了!”
她一直在观察香语,发现这丫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不好好干活,还老使心机去压榨春草,人前‘好姐妹好姐妹’的叫着,让春草替她干这干那,背地里却是翻着白眼一脸不屑。
她正想找机会跟温晚提一提呢,谁知道今夜就出了这档子事,倒也省了她的口水了。
薛嬷嬷认真郑重的看了温晚一眼:“夫人,香语不能留!”
香晴心下更慌了,手忙脚乱的解释:“夫人,香语还是个孩子,她真的是一时糊涂,并不是...香语,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成心的?!”
香语都快疼昏了,又被香晴猛地给掐起来,脸色惨白的摇头:“我、我不是!我就是见爷的衣衫都湿了,问问他要不要更衣!我没有勾引爷!”
这下她倒是清醒过来了,比起荣华富贵,小命更重要。
“你放...放什么厥词!”
连翘脸都气红了,“不是勾引你领子扯那么大,给鬼看的吗?!”
香语还在试图解释,可众人心里都清楚,时临没必要去诬陷一个丫鬟。
一直冷眼看着的温晚终于出声:“勾引主子,怎么罚?”
薛嬷嬷:“杖打三十,赶出府!”
三十,对于个女子来说半条命都没了。
香晴含着眼泪凄凄切切的摇头,“夫人,不要!”
温晚俯身给她擦了下眼泪,轻声问:“你还记得刚入府时我问你什么吗?”
——
“倒不是不能答应你们姐妹一同在将军府伺候,只是本夫人想知道,若你二人真的留下...”
“若我姐妹二人留下,香晴一定唯夫人马首是瞻,拿命伺候,绝无二心!”
——
香晴浑身一震,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香语见了心下更慌了,香晴是她唯一的依仗,若她都妥协了,自己这次只怕真的凶多吉少。
她死死的拽着香语的袖子,凄厉的喊:“姐姐,你救我!你救我啊!你忘了你怎么答应的爹娘了?姐!香晴!”
于情于理,温晚都不想看着香晴被这样一个妹妹连累。
她温声说:“人各有命,香晴,就算你护得了她一次,还能护得了她千万次?”
“从根里就烂了的,你是救不活的,只会白白搭进去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