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众人才把注意力从时临那转回到了温晚身上,尤其是温若。
她心底暗暗的想,是不是温晚把脸给毁了,这才迫不得已的戴着面纱?是不是将军并没有那么宠她,她的脸上还带着鲜红的巴掌印?
虽然这种可能聊胜于无,但温若还是不死心。
她温柔的笑,“是呀,姐姐。如今回家了,就把面纱取了吧。”
这声姐姐她叫的顺畅无比,好似本该就是这样,而本来作为四小姐的温晚听着却很是别扭。
她在沐家素来听话惯了,也不想在时临面前惹出事端,伸手便摘了。
那张水嫩又娇美的小脸陡然出现,在场的小姐们笑容顿时一僵。
这下温柳可知道为何她要带着面纱了,是让她们的脸上不至于太难看。
明明都是爹娘生养,两个眼睛一张嘴,偏生温晚就生的仙姿佚貌,瞬间击碎了她们对于自己脸蛋的所有自信。
温若垂下睫羽,遮住眼底的暗芒。
时临勾唇抿了口茶,跟他的晚晚比美,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温家不仅姑娘们盯着时临,连几个少爷都崇拜的看着他。
温家的二少乃大夫人所出,其余皆是妾室所生,如今只有三位在这。
温家老二温岭试图搭话:“以前只听说过妹夫的大名,如今见到真人更是不同凡响!妹夫不愧是咱们大乾的战神!”
“是啊!”老三温广谦看了眼温晚,带着些嫌弃:“三姐姐可真是有福气!”
温晚只是笑笑,朝一旁好奇看过来的温家小四轻眨水眸,小家伙见状脸蛋红扑扑的埋进了秋姨娘怀里。
这般动作,时临看着只觉得她娇俏,可温岭看着,就是他这个三妹不知礼数。
他目含呵斥:“三妹!如今你的一行一动都代表将军府,应当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再像以往一般的幼稚!”
说着他看了眼温若,神色顿时骄傲柔和:“当多学学四妹,她可是大乾的才女呢!你当以她为表率才对!”
时临闻言不可思议:“你谁啊?”
温岭委屈了:“将军,我是温岭啊!”刚刚明明都介绍过的。
时临:“哦,我还以为你是将军府安插在这里的奸细呢。”
奸细?什么意思?
此时就见时临眸光一沉,睥睨又阴冷的问:“我将军府如何,关你屁事?”
温岭急急辩解:“将军有所不知,三妹是妾室所出,没学几天规矩,我是怕……”
“怕什么?”
时临右腿往左腿上一搭,靠着椅背,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到底是你媳妇还是我媳妇?”
眼前人明明笑着,却让温岭倍感压力,他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当然是将军的,只是…”
“只是个屁。”
时临嗤笑一声,英俊的脸上带着狠意:“教训我时临的夫人,你可真够能耐的。”
他缓缓起身,大手渐渐紧握成拳,骨节噼里啪啦的响。
时临挑唇邪笑:“活够了?”
到底最后也没有打起来,温大人赶紧和稀泥,又是骂温岭又是哄时临。
而作为话题导火线的温晚却乐的自在,安静的看着闹哄哄的场面,感受着四周袭来的各样眼神。
见面不到一个时辰,两位少爷就被赶出了厅,想起儿子的委屈样,大夫人和孟姨娘都快心疼死了。
可时临那说一不二的暴脾气她们也有所耳闻,只得打破了牙往肚子里咽,心底却把所有的帐都按在了温晚头上。
真是个挑事的狐狸精!
温若面色自如,在气氛尴尬之际主动开口:“只可惜大哥哥不在,他回来若知道姐姐都嫁人了,一定会很伤心。”
温家长子,温思钰,算得上是唯一一个对她好些的温家人了。
他是已故的通房所出,自幼养在温老夫人身边,两个月前陪老夫人去了远在安州的娘家,至今未归。
想起他,温晚的笑也真实了几分:“怎会伤心?他应该开心才是。”
自己没有跟一个无趣的人蹉跎一生,这不正是他们所期望的。
温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时临,笑说:“大哥哥最疼你,如今你嫁出去了,他可不就得伤心难过。”
事实虽是这样,但温晚总听的她话里有话,还带着点暧昧的意思。
温思钰最疼她不假,这还不是因为旁的姐妹都嫌弃他的出身,惧怕大夫人的威严不敢靠近他。
温晚不是个善于言辞的,遇见这种不想多说的,笑就是了。
她笑起来像三月初开的樱花,粉嫩柔软,即叫人眼前一亮,又让人觉得人家并没有忽视你。
温若见了,扯扯唇角,似是还要说些什么,就见时临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