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嘴角一抽。
他凶了吗?没有啊!
一没骂她,二没打她,哪里就凶了?
唉,小姑娘家家的真麻烦。
时临努力控制着表情,“我就是长的凶,不是凶你。”
温晚怯生生抬头看他一眼,眼泪又啪嗒掉下来。
时临:“……”
他挠着头原地转了一圈,背着身子说:“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去爷爷那里。”
“哎等等!”
温晚突然喊住他,红着眼说:“将军脸上…”
时临这才想起他大约一脸的血,尴尬的咳嗦一声,扭头左右看看,干脆就着她的洗澡水擦了两把。
温晚看着屏风后显出来的影子,羞得身子的粉红了。
时临大步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剑眉星目,说不出的帅气。
“好了?”
温晚轻轻点头,“好了。”
时临应了声,过去开门,不知想到什么刚要扭头,脑中又出现了那眼眶红红的小脸蛋,只得僵在门口,叮嘱:“你慢慢穿,别再摔了。”
细胳膊细腿的,摔断了还不得哭死她。
感受到大佬传递过来的莫名善意的温晚,不知所措。
那边的时老爷子早就从趴屋顶的暗卫那听说他醒了,又听见说少爷和夫人在说话,老爷子这才忍住没冲过去,只是把太医提溜过来,随时准备去看孙子。
他又激动又着急的在屋里打转,接着就听见了那吊儿郎当的声音。
“爷爷。”
“狗孙子!你终于醒了!”
时临:“你咋还骂人呢?我这次可没招惹你!”
时老爷子翻了个大白眼,一把把他按在凳子上,“快快!给少爷看看!”
太医赶紧上前,仔细的把了脉,脸上大喜,“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这个语气,时临在皇宫听过无数次,下一句就还是…
“我怀了?”
时老爷子没忍住,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怀你个头!”
太医忍不住捋着胡子笑:“少爷脉象平稳,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要吃上几副养身的汤药,便可恢复以往的风采!”
时老爷子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好极好极!有劳太医了!”
太医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这没他事,就告退抓药去了。
留下爷孙俩大眼瞪小眼。
“阿临啊…”
“爷爷。”
时临翘着二郎腿,“您先说。”
时老爷子笑了一下,试探的问:“你见过晚晚了吧?”
时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时老爷子紧张的搓搓手,“那你什么想法?我先说哈,晚晚是个好孩子,人家嫁给你冲喜,你还真就醒了!”
“反正我是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你也没有心上人,要不…凑合凑合?”
时临扭头,“那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人家晚晚哪不好?配你哪就不行了!你看看你这个熊样,除了她谁还想嫁给你!”
大乾的姑娘们听了你的名号都闻风丧胆,别说嫁了,看一眼都得吓掉魂!
也就是温晚没人疼,像个傀儡被人推了出来,多可怜!
时老爷子越想越替温晚觉得委屈,大手一拍桌子,“我不管!我就认晚晚这个孙媳妇!”
时临翻了个白眼,语气酸溜溜,“你先查查她表哥是谁。”
他是没有心上人,但保不准温晚没有。他可忍不了同床异梦。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自己了解,时老爷子一听就有门。
“这些爷爷早就查清楚了,她表哥就是当今新任探花郎,苏铮!”
“他喜欢咱们晚晚,不过晚晚看不上他,十次有八次晚晚都躲着他,你放心吧!”
这么一说,时临心里还好受点,长腿一放。
“走了。”
时老爷子:“啊?哪去?”
“陪媳妇。”
幸福来的太突然,时老爷子看着时临的背影,伸手擦了下眼角的晶莹。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祺风院。
时临回来的时候处处灯火通明,那寻不见影的丫鬟们也都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少爷!您终于醒了!”
“少爷果然是有福气的!”
“少爷!您…”
时临脚一顿,眉头紧锁,屏着呼吸问:“谁是什么春夏?”
院里可没有春夏,但绘春、迎夏眼珠子一亮,迫不及待的凑了过去!
绘春轻眨杏眼,含情脉脉,“少爷,绘春迎夏在这呢,您终于醒了,可担心死绘春了。”
时临扯扯唇角,“你眼抽筋?”
绘春:“啊?”
时临嗤笑一声,“跟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