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容静秋看到这十一皇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连冯得保也觉得这少年郎像阵风,刮来刮去。
“你这是故意找茬。”容静秋说的是肯定句。
赵裕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谁叫他不长眼。”明知道容静秋在这里,还要往这里凑,不过刚才那一番话也不纯粹是找茬,出门在外,一个吃食,一个马力,都是不能出差错的,要不然真的很可能会致命。
“我刚忘了跟你说,我之前如厕的时候忘了洗手。”容静秋挑了挑眉看他。
所以说,你还亲不亲?
赵裕看着她这副小得意的样子,顿时很是无语,作弄他很有趣吗?遂一把将她拉下来吻上她的红唇,半晌之后方才舍得松开,“我亲这里总行了吧?”
“那你是嫌弃我了?”她笑眯眯地再度找茬。
赵裕不禁想要抚额,这女人无理起来简直就是要人命。
“好了,不逗你了。”容静秋笑道,然后靠近他低声道,“我刚浏览了一下,似乎有人要借此工程敛财。”
敢这么做的都是有后台的,其实各处不会真等赵裕到了才开始动工,而是天气一适合就会颁布徭役征集人手,开始准备施工,而赵裕所做的就是监督与检查各处工程的进度,这个马虎不得。
“意料之中的事情。”赵裕表情很怜地道,对这局面半点也不意外,早就说财帛动人心,肯定有人会铤而走险,再说他年纪不大资历尚浅,那些官场老油条和后台极大者压根就不怕他,估计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不知凡几。
容静秋的表情也跟着冷了下来,“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赵裕看她的小表情生动得很,像只眦牙的小母老虎,不由得失笑了起来,“放心,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容静秋忙追问,“你有对策?”顿了顿,“其实我们这大张旗鼓地过去,只怕看到的都会是假象,我若是那想借机敛财者,一定会派人日夜监视我们的行程,估计你一天吃几碗饭,多久如厕一回,人家都详细记录在案……”
“越说越离谱。”赵裕伸手捏了捏她嫩滑的脸蛋,算是出一口气。
容静秋一脸你冤枉我的表情,“我这不是按他们的心理去想问题嘛,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人家肯定要算我们到达的时间。”
这第一站就是要到就是离京城并不远江北省石门郡,这边的工程是紧接着他们前年以庄子为中心辐射周围村庄的水利工程,这是成功的样板,为京城近郊缓解了干旱的压力,也是这次之所以成功说服皇帝在此艰难时刻同意上马这工程的根本原因,毕竟效果真是显著。
“那就让他们算不到。”赵裕冷笑一声,看向远方的目光极是冷寒。
容静秋蹙起眉头,显然是在思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开始试图站在赵裕的角度去看问题,这样她才能想他所想,思他所思,夫妻俩要长久地过下去,她就得跟得上他的脚步,不然迟早会被他抛下,当然这是她的危机意识在作祟。
上辈子她可没有这般患得患失,或许是不在意就无畏吧,所以她能心安理得地吃吃喝喝地混日子。
她开始品尝到真喜欢一个人的酸甜苦辣,这些上辈子一直缺失的情感。
“你是打算?”她突然眼睛一亮,刚要把话全说出来但又考虑到隔墙有耳,遂与他交换了一个彼此都知道的眼神。
“孺子可教也。”赵裕很是高兴地给了她回应,不过还是伸手竖在她的唇上,“不过说出来就不灵了。”
容静秋白了他一眼,当她是傻子吗?
等十一皇子重新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九哥和容十七都目光热切地看着他,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明明天气都开始变暖了,他却觉得寒冷刺骨。
“九哥?”他弱弱地唤了一声。
“十一弟,过来,九哥有话要跟你说。”赵裕朝十一皇子招了招手。
十一皇子又打了个冷颤,他怎么觉得自家九哥怎么那么像人贩子?呸呸呸,他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他家九哥是天璜贵胄,哪是什么杀千刀的人贩子可比的?
不过他还是慢慢地踱了过去,有些忐忑不安地唤了声,“九哥。”
赵裕一把勾住这兄弟的脖子,一副哥俩好有话说的样子。
而容静秋则道,“我去放风。”
十一皇子见这两人的作派,顿时感觉更不好了,他觉得自己就像那瑟瑟发抖的待宰的羔羊。
就在容静秋在外面与冯得保大眼看小眼的时候,赵裕在里面已经与十一皇子进行初步沟通。
十一皇子听后摇了摇头,“九哥,这不行吧?”他没有信心让人不识穿?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十一弟怕了?”赵裕用激将法
“谁怕了?谁怕了?九哥可别胡诌……”少年人死活不承认。
“既然不怕,那你敢不敢干?”
“干,怎么不敢?”十一皇子不服输地把胸脯拍得颇响亮。
“那好,我们从今天开始做准备。”赵裕笑眯眯地道。
十一皇子的背突然佝偻了下来,他怎么觉得自己误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