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月,周末一旦有时间,慕西斯就会去褚淮家里复习。一个埋头苦干刷习题,一个奋笔疾书写论文,褚淮偶尔会抽空过来跟他讨论一下压轴大题的解法,权当是缓解压力。
慕西斯最近这些天都在抓基础和错题,努力保证对题目的敏感度和做题的正确率。他二模的成绩已经出来了,超过博斯特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一大截,只要他保持这个成绩,进去完全不是问题。
至于最后能不能上,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为这个目标不遗余力奋斗过,哪怕结果不如他所愿,他也不会懊悔。
就是有些遗憾,不能和褚淮成为校友。
“发什么呆,错题分析完了?”在他走神的这一小会儿,褚淮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语气里满是责怪。
慕西斯揉了揉自己被敲的地方,感慨自己参加高考,褚淮比他雌父还要紧张,起码他雌父做不到花几个小时炖汤给他喝,专门盯着他复习,还陪他做题。
他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褚淮对自己那么好,要是换成别人,慕西斯或许还会觉得对方图谋不轨,但褚淮这样的人,能图自己什么?
他低头看着手里厚厚那一沓笔记,字迹工整且遒劲有力,一行行看过去让人很舒服,这是褚淮当年高中时做的笔记,本来都丢到杂物间积尘了,为了慕西斯,他还特意回了一趟主宅拿过来。
他的字就跟人一样,好看,清隽,透着一种卓尔不群的气势。
“差不多了。”因为刚刚发了好久的呆,他有些心虚地回答,而后细心地把笔记的折角抚平。
褚淮看了看显示器上的时间,问:“现在是下午两点,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六点之前要返校?”
“嗯。”复习一整天了,慕西斯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段时间为了复习,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娱乐活动,一有时间就看书做题,都快忘记上次出去打球是什么时候了。
“那你收拾一下,我们出去一趟。”褚淮说着,把自己桌子上散乱的东西整理好。
慕西斯放下手里的笔记,有些懵地抬头看他,“去哪儿?”
“不知道。”他本意就是带慕西斯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不然迟早被这种烦闷的复习压垮了去,要他说出个目的地,他还真说不出来。
慕西斯看着他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但又怕他不高兴,只能忍笑说,“那走吧。”
有些旅程就是这样说走就走,无需计划和目的,只关乎身边的人。
步入盛夏暑气阵阵,绚烂的阳光倾撒,打在橘子味汽水和冰镇西瓜上,凉风从树上林稍吹来,卷过发尖。
慕西斯把手里那一小盒切好的西瓜吃完,跟着他漫无目的地走。周围树木葱葱蝉声寥寥,地上满是支离破碎的光斑,他玩心大发似地踩着那些光点。
“走里边。”褚淮突然伸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拉。
褚淮因为体质的问题,这样骄阳似火的天气还穿着薄外套。冰凉的手贴在慕西斯赤|裸的手臂上,居然有几分清凉,他羡慕于褚淮这种不怕热的体质,惊讶地说了好几句。
褚淮笑着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盛夏的风和少年的笑一样迷人,“怎么一出来就这么欢脱?”
慕西斯觉得这跟身边的人有关系,和褚淮待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说话,想笑,想闹,想每个举动都能获得回应。
“再往前边走,是西街区了吧?”褚淮拿出自己的通讯仪调出地图看了看,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西街是古文化展出区,整个街区都仿照古代房屋的样式建设,卖的也是一些复古小玩意儿。
“是吧?”慕西斯没来过这边,也不大清楚情况,看着周围的建筑风格有了巨大的变化,不免好奇。
他们一路往前走,先是绿瓦白墙,小街窄巷,翻飞的屋檐下有吆喝的商贩。这在他们这些常年沉浸于高科技便利中的人眼里很是新奇,慕西斯站在一个买棉花糖的摊子前,好奇地看着手工棉花糖的制作过程。
“小伙儿,你要来个不?”说话的是一个面容质朴的雌虫,只见他倒了一勺白色的小颗粒进机器里,然后就飘出无数白丝,他拿起一根竹签快速地搅动着。
“不用了,我就是看看。”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出来得急忘记带钱包了,他现在身无分文,连刚刚那盒子西瓜都是褚淮买给他的。
褚淮跟了上来,看他在和商贩说着什么,问了句,“怎么了?”
“原来是和对象出来玩儿啊,那我今天最后一根糖就给你们了。”商贩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他们,说完后把手里那根漂亮的棉花糖递给他。
“不是,不用……”慕西斯被他这一下搞得不知道是先解释他俩的关系,还是先拒绝那个棉花糖好。
商贩一看就知道他是害羞了,转而把棉花糖递到褚淮手里,他还不清楚状况就把东西接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