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化作白烟飘回钢笔,黑色钢笔上的血痕多了几道,肉眼可见,鲜血的颜色也越发鲜艳。
“这算是,因祸得福?”
陆御起身,他将剁骨刀和小音响放进了背包,看着鼓鼓囊囊的背包,他有些无奈,要是能有个异次的收容空间就会方便许多。
不作深究,地上还有一滩血迹,他还得想办法清理一下。
一个大活人,转眼之间就连块骨头都没剩下,清理血迹的时候,陆御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血腥味揉进鼻腔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陆御扶着阳台干呕起来,胸口发闷的厉害,嗓子里涌上一股酸水。
擦擦嘴角,陆御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冷静!杀他也是迫不得已,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这和罪犯还是不一样的!”
雨水和血迹混合,陆御从教室里找来废弃铁桶,他接了半桶水将最后的血迹冲洗干净。
青年就连最后的痕迹也消失不见。
陆御扔掉清洗干净的铁桶和抹布,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他看着眼前的雨幕,雨势越来越小,狂风里弯曲的树仿佛也沾满了鲜血。
快五点时老刘悠悠转醒,他摸着后脑勺看向陆御,但是四周太黑他又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影。
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陆御挥挥手:“前辈,是我。”
“陆御?”老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不过我可能需要先换身衣服。”陆御走到老刘面前:“你被控制了,我迫不得已只能对你出手,实在抱歉。”
他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摸索着掏出手电,在手电光下才瞧清楚眼前的陆御,他看起来有些狼狈,浑身湿透血污满身。
“我去,你这是发生了什么?”
陆御无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你被控制后,我和青年正面交手,我打伤了他,后来青年就借助诡异逃了,他……他受伤后流了一地的血,我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用水桶冲洗了一遍。”
“你居然能伤了他?”老刘竖起大拇指:
“年纪轻轻的很有前途嘛!你身手是真不错,不去当兵可惜了,当然你也不用太紧张,那个青年是个在逃死刑犯,就算被警方发现血迹,你也不用担心出事,就算杀了他都不算犯罪,不过他逃了,估计过几天又要死几个人。”
“这……这样吗?”
陆御看着远处城市里的灯光,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前辈,你之前说那个女诡一直跟着你,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说来话长,他们是一个组织的人,当初我儿子办案时阴差阳错得罪了他们,那次出事的不止我儿子一人,整个警探队死了五个人,而且每一个探员都死因离奇,这件事被称作437事件,因为发生的事件就是三年前的四月三十七日。”
“死因离奇?是不是和诡异有关。”陆御问。
“我想八九不离十了,我儿子把自己淹死在了鱼缸里,被发现的时候整张脸都泡肿了,白森森的脸皮旁边还有翻起肚白的死鱼,但活人怎么可能自己淹死在鱼缸里?”
“也就是之后,我经常在天花板上看到湿哒哒的脚印,有时候半夜惊醒,就会看到一个女人倒站在天花板上,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自己精神方面出现了疾病,直到事情发展越来越离奇,我才逐渐意识到,这世界上是有诡的。”
“而且不仅有诡,还有御灵者。”
“只是御灵者很少见,且多半不是什么好人,与诡异共存的人,大部分渴望死亡恐惧愤怒等等负面情绪,甚至为了饲养自身诡怪还会杀人,那个青年就是很好的例子,据我所知,他杀的人不下十个,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当然,我绝不会随便杀人,这是最起码的底线。”
老刘看向陆御,语重心长道:“你一定要守住本心,靠杀人饲养鬼怪很容易被反噬,最终成为一个被诡异寄生的傀儡。”
“我明白……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随意杀人的。”
陆御点头,他将视线转向远处:“那你之前说的邀请函是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寄给你邀请函的人应该就是青年背后的势力。”
老刘摊手:“这,这就不方便说了。”他揉了揉后脑:“哎呀,头疼的厉害,你叫的滴滴什么时候能来?”
陆御看了眼手机:“快了,我把地址定到了医院,我中途下车,到时候你能直接被送到中医院,钱我已经付了,一路小心。”
老刘拍拍陆御的胸脯,感叹道:“好人!你这朋友我交了,以后常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