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逸晨,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在等候答案间,钟柔艳脑海飘过万千可能,每一种都让她头皮发麻。
“六岁,那一年,儿子才只有六,就看到妈趁着爸不在家的时候,让那个男人上了你的床。”
六岁……
还那么小……
钟柔艳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的儿子,居然这么能隐忍!
一个六岁就知道的秘密,硬是十九岁才说出来,且在这些年里,从未表现出过对钟文华的憎恨。
这孩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就直接把钟文华送进监狱。
不仅城府深不可测,还心狠手辣的近乎六亲不认。
“……小,小包子……”你好可怕。
“别这么叫我!”这个乳名是钟文华起的,傅逸晨很反感。
钟柔艳没被他这么凶过,顷刻间她缩着脖子,看傅逸晨的眼神中尽是陌生的恐惧。
“妈,儿子已经长大了。”
“我已不是那个需要你靠卖自己去拉拢别人来保护我的小包子了。”
“以后就不要再叫这个小名了吧,它对儿子来说,是耻辱,也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傅逸晨语调轻柔又温和,脸上一直洋溢着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感震惊和恐惧。
耻辱?
噩梦?
这两个词如同千斤巨石般,落在钟柔艳心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的唇嚅嗫着动了动,好半晌才找回声音:“逸晨,妈妈知道你很生气,可这件事妈妈觉得并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呵……”傅逸晨冷笑,“不严重?我小题大做了,那在妈看来要怎样才算严重?”
“我……”
傅逸晨打断她,厉声问:“是不是非要爸爸把你和他捉歼在床,接着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把我抓去做亲子鉴定,再把我们母子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赶出傅家以后才算严重?”
钟柔艳气的打了傅逸晨一下说:“混小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是亲生的?你怎么可能不是你爸亲生的!你一天到晚,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妈妈不准你这样贬低你自己!”
“妈——”
傅逸晨重重的唤了一声:“还要我提醒你吗,像我们这样的豪门世家,最注重颜面,一旦你出轨钟文华被爸知道,甭说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就是立刻将你扫地出门也是有可能的。”
这就是傅逸晨推波逐浪把钟文华送进监狱的原因。
钟文华在监狱,就不能和钟柔艳偷情,傅远信就永远都不会有撞破他们私通的机会。
他这是釜底抽薪,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钟柔艳仍然执迷不悟,她抓着傅逸晨手臂说:“儿子,道理妈都懂,可钟文华不仅仅只是妈妈的姘头那么简单,他还是……”
“闭嘴!”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说了!”
“儿子!!!”
“叫爹也没用。”
傅逸晨知道钟柔艳想说什么。
他直接告诉钟柔艳。
“钟文华这些年在外头做的那些缺德事,每一桩每一件,我都清楚,包括你们每一次偷情的时间和地点,我也都知道!我手里甚至还有他杀宋尚天的证据!”
“如果你再说一句想让儿子帮你救他出来的话,儿子就立刻、马上,将这些证据交给警方!”
“!!!”
听完傅逸晨的话,钟柔艳内心的震惊和恐惧全部升级。
逸晨连文化杀宋尚天的证据都有。
这可是死罪。
她着实不敢轻举妄动。
半晌后,傅逸晨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妈,只要你以后恪守妇道,不再做出会让父亲和我蒙羞的事情,舅舅杀人的证据,就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警局里。”
“……”
钟柔艳的脸惨白如纸。
谁能想到,有一天竟会被自己儿子这般嫌弃和威胁?
她应该是世上最失败的母亲了吧?
“还有啊,这些年钟文华在暗地里替我们母子经营的那些产业,儿子都会一一接手过来。”
“毕竟,我已成年,不仅有经商管理资格,也有了保护妈妈的能力,以后您就不要为了儿子的前程,去作践自己委身给除了父亲以外的男人了,可以吗?”
“……”
钟柔艳眼睛里写满了无声的恐惧,在这个病娇儿子跟前,她还敢说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