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过了段日子。
这天晚上,夏听雪在客厅的桌上写作业。
徐采采突然打来电话,约她周末去个好地方。
夏听雪还在攻数学题,思路打不开,就随口应付她:“去哪儿呀,怎么神神秘秘的?”
“反正是个好地方。夏夏宝贝,人家那天生日,你就当陪我一次嘛。”徐采采跟她撒娇,“反正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保管不吃亏!不过你要记住,千万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别人,这是咱俩的小秘密。”
要是被度哥知道,她带小嫂嫂去lemon玩,那她哥的皮肯定要被剥掉了。
但徐采采就是想去。
她好不容易满十八岁了,早就想骚这一把了。
听说lemon背后的大后台是姓叶的,黑黄不沾,是个很干净的场子,连名字都透着一股清新气好不好!
而且那天刚好还是学生妹主题party,她跟夏夏去,压根儿就不会被认出来!
女士生日当天,还能领取一份生日惊喜,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
寿星为大,夏听雪也不想扫徐采采的兴,“好吧。”
徐采采安心了,“那你要穿我送你的那套衣服出来,水手服短裙长筒袜喔。”
夏听雪皱眉,“穿这个干嘛?”
徐采采嘿嘿一笑,自然不会说是学生妹主题party,敷衍两句就挂了。
夏听雪继续埋头题海。
不多久,江度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夏听雪连头都没抬,只顾着在草稿本上写写划划,与数学题奋战。
江度徐徐靠近她,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眼神期待着看她。
“我回来了。”
“……”夏听雪不说话。
“晚上好。”
“……”夏听雪将身子侧了过去。
她沉浸在解题中,思路正旺,马上就要解出来了,才懒得搭理江度。
被无视的江度不肯死心,“我……”
“别说话。”
“……”委屈,还有点气。
大宝正窝在夏听雪脚边,肚皮贴着地板,前爪往前探,哼哧哼哧在玩她粉色拖鞋上的兔耳朵。
大宝是他送她的狗。
夏听雪让大宝管江度叫爸,管她叫姐姐。
大宝见爹回来了,呆萌地朝江度吐着舌头,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大概是知道亲爹受委屈了,狗子嗷呜叫了两声,轻轻咬住拖鞋的兔耳朵,往外扯了扯,想让姐姐赏爸爸一个眼神。
夏听雪手往下一探,安抚性地在大宝的狗头上揉了揉,眼睛还盯着数学题。
“大宝乖,等姐姐写完作业,你再玩姐姐的拖鞋。”
人不如狗的江度:我也想玩你……的拖鞋。
江度决定主动出击。
他将那枝玫瑰花拿出来,直接摆到夏听雪面前,挡住那些碍眼的数学题。
今天他莫名就想起,乔语总挂在嘴边的那句——我会有花收么?
大概全世界的女孩子,都会喜欢“有花收”的感觉。
江度一手强势地掐着夏听雪的下巴,拧过来,迫使她抬起眼来看着自己,特别霸道总裁地表示:“这是送给你的。喜欢么?”
夏听雪整张小脸都被他掌握在手中。
在这个姿势下,她只能眼皮上挑,冲他无助又羞恼地眨巴眼睛。
他手上用了力气,她双颊上的软肉都被他掐进去了些,嘴撅起来,眼神软绵绵地瞪着他,想说话又张不开嘴,只能含含糊糊地碎碎念,看起来跟故意撒娇似的,既娇气又可爱。
江度的心都要化成水了。
夏听雪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将下巴解救出来,然后没好气地将花推到一边,继续做题。
眼角余光还扫了那玫瑰花一眼。
呵,只有一枝。
现在的霸道总裁,都这么精打细算了?
是不是觉得她年纪还小,随随便便送一枝玫瑰,她就会高兴得晕头转向了?
夏听雪到底是女孩子,还是有一点女生的虚荣心的。
江度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只当她是难为情了,还恬不知耻地凑过来,眼神明亮地盯着她。
视线直勾勾落在她的唇角。
他语调不疾不徐,嗓音平静沉稳:“按照正常步骤,送花后,我们应该接吻了。”
这种一本正经到甚至有些刻板的说辞,远比什么“我爱你”、“我喜欢你”来得有杀伤力。
原本还算淡定的夏听雪,瞬间面红起来,呼吸也乱了几寸。
“你、你别说话了,别吵我做题!”她虚张声势地拔高声音,佯装恼羞成怒。
江度瞥一眼她桌上摊开的习题册,随后缓缓蹲下来,双膝抵在地板上,腰背绷直,以一种卑微虔诚的姿态,专注地盯着她。
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去勾她的小拇指。
夏听雪一惊,立刻将手抽出来,只余一支笔在桌上骨碌碌滚动。
江度压抑在喉头轻笑。
他捡起那支笔,在她刚刚抓耳挠腮也解不出的几何图形上,划了几条漂亮的虚线。
正是这道题的正确解法。
他一字一顿认真道:“两个点要产生联系,需要借助复杂的辅助线。但我们之间……只需要你点点头。”
夏听雪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便被他的土味情话逗得想笑。
但在嘴里细细咀嚼一番,她蓦然有种说不出的动容。
江度突然倾身过来,看着她的眼睛。
他捉过她的手握住,讨好地在自己面颊上蹭了蹭,有些幽怨道:“按照正常步骤,女方感动后,应该亲亲我的……”
夏听雪最后只能借口去洗澡,以此摆脱江度的请求。
洗完澡,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回桌边,准备把作业本拿到楼上卧室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