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宴过后的第二日,家里刚吃过早饭,两个嫂子还有两个兄长就都来了。
赵氏进门就问:“娘,昨天收的那么些礼咋分?还有老三的免税免税名额咋整?”
时母跟看傻子似的看她,问她是不是得癔症了?
田地税收就罢了,都是亲兄弟,又不用自己花钱,能帮一把是一把,收的礼物跟她有一文钱的关系?
赵氏不敢相信:“娘,你收了那一堆礼物,就没想着分我们一点,那里面可是还有我和二弟妹娘家送过来的呢?二弟妹你说是不是?”
孙氏骄傲你嫂子点了名,也站了出来,“娘你收了那么多东西,别太偏心了,不能真的一点儿不分给我和大嫂吧?”
时母冷笑一声,“咋滴?你娘家那头办喜事,我们就没送?
“你要为你娘家叫屈,就叫他们把东西拿回去,往后咱们这亲戚也不用走了。”
原本时母确实是想给两家分点儿布料的,反正昨儿家里这东西确实收的很多。
现在嘛,呵呵!
孙氏看婆婆要发火,赶紧止住了话头。
如今老三可是发达了,东西是其次,主要还是把感情维系好,那以后还能少不了好处?
孙氏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胳膊,示意他赶紧问问税收的事,这个才是要紧事,她娘家那边可都等着呢!
时勇有些赧然,但是还是张口问时迁能给他们免多少?
这个时候,时迁无比庆幸朝廷在科举免税这方面不久前修订了明确的律法。
从前,这科举税法方面混乱,导致许多学子一飞冲天后一朝暴富,把亲戚的乡邻的甚至陌生人的地全都一股脑地往自己名下挂,导致朝廷税收缩减。
这还是小事,更多的人发达了,把地挂在自己名下后,渐渐就不想还了。
由此引发了很多官司,不过,其中九成都是百姓吃亏。
所以,新帝上位后刚站稳脚跟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科举免税的律法修补严实,并且将其中对应的额度直接拦腰砍了一半。
原来举人是可以免两百亩的,现在嘛,只有一百亩。
对应的,这一百亩你想怎么安排都可以,朝廷也不管。
时迁对这个政策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这削弱了官员以及准官员们的福利,但是不可谓是一项惠民良策。
也是因着这一遭,时迁哪怕还没见着皇上,他心里已然存了三分好感。
***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时迁之前就跟爹娘商量过了。
除了自己和爹娘名下的土地之外,给岳父家里留了二十亩的名额。
其实魏三名下的土地远不止二十亩,如今他打猎收获不大,为了往后计,他把家里的钱拿了大半买地赁出去。
往后就是只吃租子,他们家也能过得富足。
不过,时迁总得公平,对岳家也不能太偏袒,这种大面上的事情肯定得处理的叫人说不出话来。
至于两个哥哥家里,“大哥二哥家里现在各有八亩地,这个没的说,我肯定给两个兄长留了。”
孙氏还记得娘家那头,就问“没了?你一百亩的名额咱家就只摊到八亩?老三你要这样你没良心。”
时母顿时火大,恨不得立时给这个儿媳甩两大耳刮子,叫时父眼神给压住了。
锦欢抱着阿九,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见时宗点点头,又问那剩下的呢?
时迁没说话,时父道:“我跟你三弟说了,剩下的名额留给了你们几个叔公家。”
孙氏顿时急了,声音都尖利起来:“凭啥给叔公他们那边?他们跟咱们有啥关系?弟妹娘家有,我和嫂子的娘家就不是亲戚不管不顾了?”
锦欢望着二嫂,说话头一回这么直白且不留情面:
“二嫂你听不懂话音吗?几个叔公自然是咱爹的长辈,正经论起来,嫂子娘家才跟咱们是真的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