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紧接着,一根粗糙的手措,划过她的背,停留在彼岸花上。
楚月开始颤抖:“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李建业低声说,向来平静眼,此刻呈现出疯狂的光芒,紧盯着楚月背上的彼岸花。
虽然颜色暗淡,但他能想像,彼岸花艳极一时的美。
“你不是白鹤宗的人?”楚月试探着。
这个猜测让她变得更加惶恐,身体抖如筛糠。
“这花,是怎么来的?”李建业问。
楚月努力的偏头,想看看究竟是谁。
奈何她被绑得结实,怎么也看不到男人的脸,只隐约看到一身简朴的、半旧的中山装。
“你身上的彼岸花,应该是红色。但它现在的去了艳色,说明你刚起死回生过。”李建业再度抬起手指,抚触着楚月肩胛骨下的彼岸花。
他的抚触,让楚月战栗不已。
倒不是对他产生反应,而是害怕到了极点儿!
那朵花,是她的秘密。
也是她,赖以为生的能量源泉!
这世上,除了贺滨,没有了解彼岸花。
可这个男人,似乎很懂。
“你,你到底是谁?”楚月颤声问。
“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李建业手下突然用力,按在彼岸花的花心上。
楚月疼得叫出声:“啊——”
“果然,这里是痛点。”李建业缩回手,“红色曼殊莎华,白色曼陀罗华,一个是地狱的召唤,一个是天堂的来信……”
李建业的声音很缓慢,却不同往日那么平和。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抑扬顿挫,仿佛在念一首优美的诗歌。
楚月听得头皮发麻。
这段话,她听过!
现在,她可以确定,抓她的人就是冲彼岸花来的。
可那几个协助他的白鹤宗帮凶,又怎么解释?
“你这朵花,是红色的。红色的彼岸花长在女人身上,便能散发异香,诱惑男人。你在白鹤宗那些年,就是靠它完成任务的吧?”李建业问。
楚月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现在,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可是,红色的彼岸花是不具备起死回生的能力的。”
李建业话锋陡转,“说!那朵白色的彼岸花,在哪里?”
楚月差点儿没晕过去。
他连白色彼岸花都知道!
“是谁,用两花结合的方式,救你性命?”
李建业的手指,轻轻放到彼岸花的花蕊上。
楚月刚刚才尝到那极致的痛楚,此刻李建业虽然没用力,却已令她惧怕不已。
“别按,别按……”楚月求饶。
“说实话,我免你受苦。”李建业低沉沉的说。
楚月颤声说:“是,是贺滨……”
“贺、滨。”
李建业一字一顿的重复着,眼眸眯起,眼角皱纹堆叠。
原来是他……
“求你,别杀我……”楚月继续恳求。
李建业缩回手,起身离开。
砰!
房门被关上,黑暗笼罩了这间无窗的房。
楚月松了口气,虚脱的趴在床上,周身已是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