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匆匆赶来山庄的时候正巧景色和尹东青都在,恰时,尹东青正依偎在景佘旁边,一幅弱柳扶风不甚娇羞的模样,他捻着草莓抵在景佘的嘴边,一颗一颗地喂着他。
白晓牙根一酸,被哥哥嫂嫂秀了一脸。
尹东青被打扰了和景佘亲近的时光也是相当不爽,他黑着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白晓心里很是腹诽了一通,听听,这是哥哥说的话吗?简直一丁点儿兄弟情谊也不含。
他也硬气了一回,没去理自家哥哥,反而脸上挂着笑对景佘道:“嫂嫂,你恢复过来了呀!”
景佘才咽下嘴里的草莓,听到这称呼后嗓子眼一紧,草莓肉好巧不巧地卡在脖子半截处,被噎得满面通红。
这吓了其他两妖一大跳,尹东青立马站到景佘的后侧,手环绕在他的腰腹部,握拳向里按压,等景佘吐出那截草莓肉后才松开。
白晓无措地站在一旁,因为着急,脸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这……我是说错什么了吗?嫂嫂对不住,我太憨,总不会说话。”
他的手揪着衣角,衣服被他拧得皱巴,显得不安极了。
景佘捂着脖子还没恢复,听到这话忍不住挤出声笑来,笑声哑哑沙沙的。
他摆摆手道:“哪儿有人说自己傻的啊?”
“还有,换个称呼,叫我名字就好!”
白晓点头,不过他没敢直呼景佘的大名,反而支吾道:“嗯,那佘……佘哥?”
这称呼一出口白晓就迅速接收到了自家表哥如冬日寒风般凛冽的眼神,对方好像一个被侵占了领土的愤怒雄狮一样死盯着自己,于是他连忙改口:“景哥。景哥!”
尹东青挑挑眉,又重新将视线移回景佘身上,缠缠绵绵、甜甜蜜蜜。
死里逃生的白晓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他示意自家表哥去另外一边谈事情,然而尹东青没动,他从盒子里抽了张纸巾出来擦手,示意白晓就在这儿说。
“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避讳的,你说吧。”
景佘闻言心猛地一跳,他看向尹东青,心想他也是真对自己坦诚了。
哼,早该这样。
“哎那也行,”白晓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哥你不是叫我查饭店经理伤人那事儿吗?我查了,这根藤上真是结了不少瓜出来,除了那天我看到的饭店经理,在北西南城区也都出现过伤人事件,我一个个去看过,发现伤人的人身上都有被魔气入侵过的迹象。”
“魔气?”景佘放下杯子,他记得在自己受伤变小期间也听尹东青和白晓讨论过这些。
尹东青适时向他解释:“和我们消耗灵力打出法术一个道理,魔妖的一切术法都建立在魔气的基础上,只要他们对某样东西施过咒,魔气就会残留在那样物品上,这也是我们追查他们踪迹的主要线索。”
“至于魔妖,”尹东青顿了顿,“修炼方式和我们大有不同。”
“他们不愿意循规蹈矩地吸收灵气,虐杀普通生物以及某些弱小的同类,通过吸收他们的怨念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景佘闻言拧拧眉。
他不是一只好妖怪,独自成长至今,也算是见过了不少黑事,他自己手头上,也难说是完全的干净,不过对于虐杀这种事情他是打心底里厌恶和抵触。
妖超脱于普通动物的地方在他们能最大程度地收起自己的兽性,懂得了什么是克制。虐杀这种行为就是一般野兽都做不出来……可见魔妖究竟是一种多么疯狂且血腥的存在。
景佘问:“天道容得下他们?”天道平时屁大点事都要劈道雷下来昭示自己的存在感,这时候倒装起死来了?
尹东青摇摇头:“容不下。”
“这样的修炼方式比之我们吸收灵力修炼快上不少,但由于魔气伴随着怨念,那些魔妖身上都没有功德之力。不仅没有功德,他们身上还堆叠着众多业障,炼到最后无一例外都死了。”
“那他们怎么还……”景佘说到一半就停了。
他想到鸽鸽咕报社以前做过的一个报道,上面说妖精已经几百年没有一个修得大道的了。既然道路的终点都是一样的,那自然有不少人愿意去选择便捷的。
景佘叹了口气,他换了个问题:“你们调查这些干什么?”
尹东青的面色忽地凝重起来,只听他道:“这还得从我们海东青一族上上代圣鸟的预言说起。”
秋季的黄昏中,晚风悠悠地晃起,脱落了红枫的叶。这场景和往前的日子并未有什么不同,是很平凡的一天。
但景佘却在这样平凡的一天中听到了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