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健硕的少女,一个身穿红罩衫的老妇人,还有一个说话也不利索的大个子。
他们就待在城堡里,坐在厅里,踩着软和的蓝色丝绒毯子,神情迷惑或呆滞,接受着法师们的审视,等待城堡的管家给他们安排临时住处,他们是贵客,和法师不同,房间里还是要准备床的。
马奇耶赫·凡尔纳相信这里是海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于是将家人送到了这里。
“你们在想什么?学院可不是什么福利机构,光是带着这些毛头小子就已经很吃力了,更别说他们只想着离开我们的视线,为此可以惹出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穆迪埃想不通刚回来的两位同事为什么要带上这三个普通人上路。
“不用你们照看,我和巴拉盖会负责他们。”
“他们的家属给了多少报酬?”
考尔比了一个手势,比马奇耶赫承诺的数字要少三分之一。
“除了这些钱,我们的雇主还愿意拿出五辆马车支持我们的行动。他本来还打算让我们带更多人走的,但考虑到诸多问题,我们不得不放弃了更丰厚的佣金,只带上了他的伴侣和直系亲属。”
“难怪,真是个阔气人家。”
“我们知道怎么做。”考尔说,“你们会拿到属于自己的一份。”
就算不需要其他人做什么事,近百人的队伍本身只要出现就能打消不少麻烦,这也算出了力。不过那些年轻法师注定分不到什么。
穆迪埃轻笑一声:“他们一定惹了什么狠角色,不过学院不在乎。”
他连这些人的名字都懒得问,只顾着把玩自己的烟斗。
穆迪埃本来还对着自己的这点烟草藏着掖着,生怕显露出来后会被年轻法师们偷去些,但昨晚执政官翰纳什让助教召集全体法师时当众抽了一次烟,年轻人们的表现只有咳嗽,他看到才放心,知道他们还不到可以欣赏这种宝物价值的年纪。
红色的火光在晒制的烟草间出现,香醇的烟气蔓延,后面的胡须快意地舒张着,他吧嗒了一下嘴唇,用烟斗的末端指着目标:“那个老婆子看起来不太正常。”
“她刚死了两个儿子,现在可不好惹。”考尔低声说。
穆迪埃叼着烟斗,眼神游离到其他人身上:“他们是哪个商会的?”
考尔粗乱的眉毛拧紧了,他不明白穆迪埃是什么意思:“商会?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海肯是军功贵族贾维·海肯的领地,为了显示自己已经归化,他本人宣布了入教。在他的帮助下,民众应该更信任神的侍者才对,只有那些商会才会知道我们有多可靠。”
多亏了河谷率先迫于经济危机开启雇佣业务,否则学院还要矜持几十年才投入这种来钱足够快的“堕落”行为。
“当然不是,他们是虔诚的信徒。你知道凡尔纳这个姓氏吧?”
“听说过,但我忘了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了。他们私下与教会牧师不和?”
“我不知道,或许是不相信教会能保护自己。”
“确实,海肯没有骑士团驻扎,地区教会的主力还随军队和领主到库柯什去了。”
“积极地抢劫、杀戮、点燃城市,或是救治其他犯下这些罪行的士兵......这些教士却还以为自己是好人,哈!”
“没准他们心里其实也不那么想。”
他们在烟雾中发出一连串的低笑声,全然不在意来置换餐具的仆人的眼光。
直到今天,教会依旧在民间散播谣言,声称那些一出生就自带异象的强施法天赋的女婴是受诅咒的苦难之女,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诱导无知的民众溺死他们的孩子,好让魔法组织找不到优秀的继承人。只是后来碍于温斯克尔九世和一众魔女的意愿而不敢当庭宣讲他们的歪理邪说。
两方的仇恨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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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教会态度最激进的魔女之一正是拜垂拉法师学院的副院长姬芙拉蒂丝,她恼火于院长普拉肯特的懦弱和无作为,以及其他大法师的维稳之举。
如果她当时在学院,是否处死奎斯加·佩达夫的投票会议根本不可能召开。
“不过是死了一点儿人,竟要我们处死自己的大法师吗?”如果她在的话肯定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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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塔睡到了上午七点,随后将昨晚占用的时间补偿给了哈斯塔,他带的书不多,留到之后看也不迟。
这具躯体只睡了三个小时,但还是精力十足,不止是血脉的作用,灵界的影响也在潜移默化地进行着,对火焰的耐性、对寒冷的抵抗都在提升。
哈斯塔坐起身,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沉浸在各自的目标上,没有人注意到他醒了,只有迪亚哥看了他一眼,哈斯塔感到他其实还有不安,似乎在紧张“德尔塔”的态度。
没由来的,哈斯塔突然想到德尔塔会怎么评价这种情绪,那样真实,就像他在耳边说话一样:
【还是太年轻。】
哈斯塔抓了抓头发,稍微理顺了点就扎起来,鬓角的乱毛就当不存在。坐起来披上外套,却躺下去扣扣子,随后再翻身起来。最后胡乱地把珍贵的魔法帽子按在头上,歪歪扭扭的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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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没法使用这具身体的时候当然可以依照德尔塔记忆中伟人的标准来指责德尔塔有多懒,最典型的——不是要紧事都只求差不多就好,这种作风不严谨,也有损外在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