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阮年还是让贺老板当司机把他送回了家。
坐上车的时候手机刚好响起,阮年在副驾驶闭目养神,懒得睁眼,抬手就把屏幕冲向贺铮,问:“谁?”
贺铮扫了眼:“没名字。”顿了顿,又道,“像是阮伯父的。”
话音刚落,阮年直接就把手机扔给他:“帮我挂了。”
昨天和季春兰在酒会遇到,阮年就猜到阮程林会给他打电话,不管是出于关心还是指责,阮年都不想接。
……结果铃声响了三声,没有等到回应,便自己安静了下来。
显然是那边主动挂了电话。
贺铮有些好笑,这两人在脾气性格方面确实是挺像的,别扭又倔强。
就在这时,铃声再次响起,这回不是阮年的,而是他的了。
看了眼备注,果然是同个人。
阮年似有感应,铃声响的刹那便霍然睁眼,瞪着他的手机,威胁道:“不准接!”
炸毛的小少爷就在身边,接这个电话或许有生命危险。
但贺铮还是作势将手机放在耳边,嘴角噙笑,趁火打劫般将脸侧了过去。
“……”这狗比不说话都能这么气人。
阮年不爽地扭过头,没再理他,到底是没有继续阻止了。
贺铮可惜地啧了一声,等铃声响到第三道前接通。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贺铮的回答十分官方,除此以外就是一些嗯啊好的应答。
五分钟后电话挂断,阮年才装做不经意地问道:“他说什么了?”
贺铮斟酌片刻,回答:“说了点飞船的消息。”
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些。
阮程林应该早就知道阮年和自己住在一起了,还问了一些他的近况,说麻烦让他照顾阮年。
只是这话说出来怕是会让小少爷不高兴。
而且电话里还提到了一件事,让他有点在意。
他目光在车载屏幕上划过,扫到右上角的日期,沉默着微微敛眉。
阮年懒懒扯了下唇角,看样子是信了贺铮说的话,抬手放下窗户遮光板就开始补觉。
*
接下来几天阮年的生活过得颇为滋润。
除了去学校,就是在家和贺铮厮混。
别说,那种事只要尝到滋味,就跟上瘾似的。
阮年一开始还觉得不太妙,但是再一想,就算他灵体是变异Beta,但身体至少是个成年男性,有需求也是正常的。
更别说贺铮这个没有节操的Omega天天在他面前暗示勾引,能忍得了才怪。
就是时间一长吧,在熟悉的人面前就不太好遮掩了。
连最迟钝的秦沐云也发现了不对劲,课间休息时扫到阮年脖子上一抹绯红,疑惑地伸手去碰。
“年年,你这里怎么了?”
趴在桌上睡觉的阮年被惊醒,猛地挥开秦沐云的手,拉高了衣领,说道:“没什么。”
“我看见了,真的红了一块!贺爷家住在哪个山脚旮旯啊,这季节还有蚊子?”秦沐云道。
阮年赶紧顺坡下驴,跟着骂道:“谁知道他的家是什么破地方。”
徐然默不作声地听他们对话。
他家里开酒吧的,这种事儿看一眼就分明了。
哪儿是什么蚊子咬的?
“年哥,你和贺铮最近相处怎么样?有考虑搬出来吗?我朋友正好有房子空着。”徐然试探地说道。
“……唔,还行吧。”阮年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上,确定没有露出来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虽然又破又小,但不用房租,还有免费的保姆,还算凑合。”
“年哥,有些事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阮年打断他:“怕什么,难道他还能欺负老子不成?虽然哥不是Alpha,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就能骑到老子头上来的。”
他当然知道徐然想说什么。
贺远被董事会除名,贺毅新上任总裁的消息已经传得天下皆知。
尽管贺毅在背后做了不少公关,但外界仍有不少人猜测他和原本的贺家继承人,也就是贺铮,面和心不和。
否则自己哥哥遇难失踪还没找到,做弟弟的就已经迫不及待把他除名并取而代之,这其中的蹊跷,只要心思聪慧的都能看出来。
徐然是担心他和贺铮走得近对自己不利。
但是酒吧停车场被摩托车手追杀他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对了,下周我要请几天假,不来学校了。”阮年说。
“啊,怎么又要请假了?”秦沐云已经被他之前的请假弄出心理阴影了。
谁知话音刚落,徐然就冲他眨了个眼。
秦沐云愣了半秒才看懂他这个眼色的含义,下周十月初四,按照往年惯例阮年会去趟临泉乡下待几天。
虽然阮年从未跟他们说过他具体去做什么,但作为死党,秦沐云和徐然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一点。
秦沐云立刻明白自己蹚了雷区,拉了个拉链把嘴巴关上。
阮年没有在意,他的心思全在徐然那句话上——有些事自己要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