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嘿嘿笑道:“年哥能来参加小弟的生日聚会,那已经是蓬荜生辉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美滋滋收了礼物。
阮少爷送的东西,说是将就,那也一定是价格不菲的好东西。
但这次确实是他想多了——离开阮家后深刻意识到金钱重要的阮年终于有了理财观念,没必要花的钱能省则省,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挥金如土了。
祁飞正要带阮年去包厢,就见后面这位小贺也伸手递了一件礼物过来。
看包装并不昂贵,可能是某小区赠送的环保袋,上面还印着一条绿色标语:社区连万家,情系你我他。
“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东西。”贺铮客气道。
祁飞愣了一下,很快接过道谢。
去包厢的路上,阮年忍不住好奇心,低声问旁边的人:“你怎么知道是有人过生日?”
“不知道。”贺铮说,“以防万一带的。”
“……”你他妈蒙谁呢?
阮年用不信任的目光睨他。
贺铮勾了下唇,也学着他低声问:“谁是司机?”
“老子说的就是‘我司机’,有什么问题?”早知道这人会拿刚才的话堵他,阮年连狡辩的思路都想好了。
贺铮挑眉失笑,一时无言以对。
“对了,年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快到包厢前,祁飞忽然停下。
阮年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今天过来的时候正巧在这边碰到了任家那位,一听你等会儿要来,他就赖那儿不走了。”祁飞说。
任家那位公子其实并不算他们圈子的人,以前阮年和大家走得近的时候他就一直想掺进来,好像加入他们就能跻身上流社会一样,然而在众人眼里不过跳梁小丑。
阮年交朋友全凭自己喜好,并不看家世如何。
比如林冲,他就是普通工薪阶层的家庭,高中那会儿和阮年前后桌,两人关系挺好,一直到现在也保持着联络。
阮年看不上姓任的,纯粹是因为对方的人品和三观问题,和他家里有没有钱、开不开豪车没有半毛关系。
只是任元良似乎并不那样想,最近几年任家生意慢慢做起来后,任元良也开始学阮年召集朋友在各个会所出没,俨然一副富二代阔少的模样,居然也给他混出了一点名头。
今天大约就是逮着这个机会来挑衅的。
阮年冷笑道:“他喜欢就让他待着吧,有人送上门替你请客你还不高兴,等会儿记得去前台多叫几瓶好酒。”
祁飞眼睛一亮,忍不住抚掌而笑:“嘿,我怎么没想到!妙啊年哥!”
VIP包间空间很大,祁飞过生日也只请了几个聊得来的朋友,原本是绰绰有余的,但任元良和他朋友一来,霎时就拥挤了不少。
祁飞推开门,便见几个男男女女坐在凹陷的沙发上,其中甚至还有好几个Omega。
不用猜都知道是这些少爷带来的情人,言行举止暧昧,夹杂着轻浮的调笑声,反倒是他的朋友被挤到了最边上。
阮年踏进包厢半只脚,立刻就拧起了眉头,沉声道:“让他们把信息素收起来!”
这帮混球胆子也太大了,公共场合就敢释放Alpha信息素。
阮年注射的伪装剂还没失效,对AO的信息素倒没什么不适。
但贺铮是个Omega。
让他走进这间充满Alpha信息素的包厢,会产生什么后果阮年想都不敢想。
“都喝飘了?赶紧的把信息素收起来!”有人撑腰,祁飞也不忍了,对那几个男女喝道。
但对方并没有立刻收敛的意思,而是转头看向坐在包厢中间的一个Alpha。
“没听见?”任元良抬头对上门外阮年的目光,悠悠开口,“寿星让你们把信息素收起来。”
闻言,那几人才乖乖收起了信息素,举起酒杯虚空对祁飞敬了一下:“对不住啊,喝大了。”
阮年皱了皱眉,直到包厢里的信息素味道全散了,才带着贺铮走进去。
“阮少爷,多日不见,听说你从阮家搬出来了?”说这话时,任元良的眼睛始终盯着阮年,脸上似笑非笑,听不出是讥讽还是落井下石。
“关你屁事?”阮年不客气地怼他。
那边,祁飞和朋友串通一气,离开包厢去跟服务员要酒了。
经过刚才的争锋,包厢里没有人继续唱歌,只有轻轻的伴奏声响着。
“我最近投资赚了一笔,身边正好有不少闲钱。”任元良得意洋洋。
阮年懒唧唧往沙发上一靠,又道:“哦,关我屁事?”
这世上的所有问题,果然都能用这两句话来回答。
直白,精辟。
任元良表情扭曲了一瞬,缓了口气说:“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客气。”
这次笑的人不是阮年了,而是从进来后就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
刚刚这人站在门口时刚好逆着光,进了包厢又因为镭射灯闪烁的关系,任元良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只是隐隐觉得有点熟悉。
就在这时,祁飞和服务员拿着几瓶香槟红酒回到包厢。
门开的瞬间,一道光投入屋内,清晰映出男人刀削斧凿的侧脸。
“你、你是……贺铮?!”任元良表情终于裂开了,五颜六色的光打在他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绿。
“不好意思。”阮年直接忽视了他,对服务员道,“这要杯椰奶,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