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计议?!”惜珍轻笑,听得熟悉她的官员身子一抖。就?听惜珍继续道:“本?王倒是认为陛下所提之事合情合理,就?算明天就?下旨施行都找不出一点问题。睿王既然说要从长计议,那总该说给子丑寅卯出来,不然本?王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计’的。”
睿王被惜珍这一番压迫感十足的话弄得不知该回什么才好,站在原地又这又那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惜珍这时候倒是忘了?要担心睿王的身体?了?,一步不肯让的继续说道:“朝堂上凡事都要讲道理,可不是睿王您一句都说不出理由的‘从长再议’就?要从长再议的。要是人人都如此只?管自己喜好不讲道理,那本?王看以后也不用议事了?,反正也议不出什么,白白浪费时间。”
“你!”睿王气结,“本?王哪里不讲道理了??!”
惜珍看了?一眼脸色涨红的睿王,语气无辜:“那您倒是说说,到底对?哪点有意见认为要从长计议。”
“本?王……本?王如今的藩地和爵位都是□□亲封,这么一代代传下来从没变过的,藩王制度也是□□他老人家制定的。如今陛下说改就?改,可有将□□和诸藩王放在眼里?”
惜珍轻抬眼皮看向他,神态说不出的轻慢。嗤笑一声,“本?王倒不觉得陛下有什么冒犯到□□的地方,睿王可别在这儿扣什么大帽子了?。”
“您也说了?,现在的藩王制度还是□□他老人家在几?百年前定下的,搁在当时看自然是毫无问题。可如今已经几?百年过去了?,眼下的情况也与大夏初建时大不相同,是以在当时看来十全?十美的制度条理,倒也不一定还能完美的适合现在。”
睿王一甩袖子,“都是什么歪理。”
“这怎么是歪理呢。”惜珍笑容诚恳,“事是在变的,人也要会变通。睿王您说什么陛下没将□□放在眼里,实在是没有道理。”
墨王出来打圆场,“呵呵,睿王爷不过是用词稍有欠妥,宸王您就?别放在心上了?。”说完还装作不经意的看了?龙椅上的皇帝一眼。
出乎墨王意料,宸王在朝堂上表现的如此强势,皇帝的脸上却不见一点不满之色,反而看的饶有兴致,恨不得端着杯茶慢慢欣赏的样子。
不应该啊……墨王眉头微蹙,又想到这位陛下装病装了?十年,满朝文武竟然无一人察觉,想必早就?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观察他的神色怕是也看不出什么。
这倒是有些棘手?了?。墨王有些烦恼,无法确定皇帝想要推行新政的决心到底有多大,眼下他还是不趟这滩浑水为好。
墨王垂着头,想趁着其他人注意力都没在他身上时悄悄退回去。
只?可惜惜珍没给他这个机会,开口道:“既然墨王说睿王刚才只?是用词欠妥,并不是想说陛下对?□□不敬。那不知道睿王说陛下推行新政也是不把诸藩王放在眼里的说法,墨王您又有何高见?”
“这个……”墨王低头不语,后悔自己不该想要睿王感激就?出来替他打圆场。又想到了?往日听说的宸王在朝堂上的做派,深知被盯上了?怕是不好脱身了?。
多说多错。
若是正面回答问题,怕是说错一个字就?要被揪住不放了?。眼下看来,只?能尽量糊弄过去了?。
墨王干笑两声,打着哈哈道:“高见是不敢当的,本?王只?是不愿见大家伤了?和气罢了??”
“伤和气?”惜珍眉毛一挑,“墨王您这是什么意思?,说的本?王跟睿王倒像是什么公私不分的人一样。”
“在朝堂上大家各抒己见,以理服人,为的是大夏和百姓。朝堂下都是亲戚,怎能因为在公事上见解不同,就?相互记恨。”
“您,您说的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墨王哪想到自己都已经回避问题了?竟然还没糊弄过去。这次只?敢附和,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惜珍听到他的回答后有些遗憾,只?能又把注意力放回到睿王身上。
“那就?请睿王来解释一下,陛下推行新政怎么就?是无视诸位藩王了?。睿王您短短的一句话,就?把这帽子一顶一顶就?往陛下头上扣。如果?不解释清楚,本?王可要说是睿王您才是无视陛下,想要离间陛下与诸藩王的关系!”